“不是，哥，你開玩笑的吧？”
“哥，你現在是很帥沒錯，但那是清華，不是清專。”
“嗯？”裴度音調稍揚，略顯傲慢，“你們什麼意思？覺得我不行？”
“沒沒沒。”
有人笑著打哈哈。
也有人小聲嘀咕，“這哪是覺得，這不是事實嘛”被裴度聽到了，冷嗤了一聲，還沒說什麼，立馬有人維護上去。
“彆打擊咱們裴哥的自信心！”
“多一個清華的同學不好嗎？”
……
周遭吵吵鬨鬨的，可盛夷光胸腔裡好似有位鼓手，咚咚咚地敲打著節拍，蓋過了所有喧囂。
“你認真的嗎？”
他聲音不大，裴度卻一下子就聽到了。
“怎麼，你不信我？”
“不是，隻是太突然了，我一直以為我們遲早會分開的。”
以裴度的成績和家境來說，他留在廖城，或者是在廖城周邊發展的可能性比較大。
盛夷光不一樣，他是想走的。
他想走得遠遠的。
走得遠的好處是能擺脫家裡，有自己的生活。
但肯定會和裴度分開。
現在裴度想和他一起去。
他居然想和他一起去。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對你有好處，能去清華的話，你以後的發展也會更好。我在網上了解了一下，那邊離頤和園很近，平常還能去玩。在燕京的話，很多景點去玩也很方便。那邊健身房，籃球場什麼的也很多，你想玩什麼都會很容易。”
裴度第一次見他一口氣說這麼多話，簡直像個清華推銷員。裴度也不打斷他，半撐著腦袋，姿態散漫倜儻，微垂的臉上有淺淺的笑意，眼神也是溫柔的。
盛夷光：“還有，燕京是大城市，不管是上學的時候找兼職，還是畢業以後找工作，都會非常方便。”
盛夷光一口氣說完，期待地看向裴度，“那邊很好的。”
裴度笑了一下，很輕，很柔，開口時沒有淩人的氣勢，倒是有點兒像調情。
“你怎麼這麼激動？”
原來一直以為是一個人走的路，現在裴度要陪著，盛夷光當然激動。
但是被裴度這麼點破了，盛夷光有點兒不好意思。
“也沒有很激動。”
“哦，那我換個問法。高興嗎？”
盛夷光點點頭。
裴度笑起來，“那我要是真去了，你豈不是更高興？”
“是的。”
盛夷光看著眼前的人，明確地生出會和他有以後的感覺。裴度都要為他好好學習了，他也該熱情一點，多回應一點。
盛夷光抿抿唇，認真地說：“我可能會高興得瘋掉。”
這句話不知道戳到裴度什麼笑點，他笑個不停。
“就這麼高興啊？”
“嗯。”
“不想和我分開？”
“不想。”
有問必答。
乖地裴度想一口親上去。
隻是當朋友就這麼乖，這麼軟，要是喜歡他的話，得乖成什麼樣子？
“我從哪裡開始學？”
盛夷光立馬幫他梳理，“你雖然成績不太好，但畢竟是考進來的，底子不算太差，想補上這一年的學習內容不難，但是英語會有點麻煩，你每天都得多背點單詞，增大詞彙量，聽力也得每天都聽。你……不能睡覺了。”
“嗯，知道。”
裴度純粹就是沒事乾，才睡覺的。
“那……”裴度轉頭，望進盛夷光的眼睛裡，聽著他近在咫尺的呼吸，“你管著我？”
“好。”
裴度嘴角揚起。
盛夷光不僅給裴度講解知識點，還把之前用著不錯的資料書分享給裴度。回家路上原本是盛夷光一個人背單詞，現在變成兩個人背單詞。
除了英文單詞還有各種公式。
盛夷光會考他。
裴度要是答不上來，就會把掌心攤到盛夷光麵前，問：“要不要懲罰我？”
盛夷光猶豫了一下，在他掌心打了一下，還沒把手抽回來，就被裴度攥住了。
細微的電流在指尖流竄了一下。
裴度笑吟吟的，湊到他的麵前，“你還真打我啊？”
盛夷光怔了一下，突然覺得他的眼睛好像有旋渦藏在裡麵，會把人吸進去，下意識地抽回手。
“是你讓的。”
裴度笑了一聲，把沒記下來的公式標注了一下。
“再問問我彆的。”
盛夷光就又考了他好幾個，裴度對答如流，轉著書，揚著眉，頂著路燈的光，不刻意張揚，卻從骨縫裡滲出傲氣。
“看吧，我就說我能陪你去清華。”
一轉眼，到了六月中，天氣越來越熱，就連晨會的時候，太陽都威力驚人。
“盛夷光。”
裴度從後麵戳了盛夷光一下。
盛夷光回頭。
裴度站在濃蔭裡，陽光穿過葉隙，碎金般的光斑在他的臉上跳躍。
“換個位置。”
“？”
盛夷光不明白他想做什麼，瞥了前頭的老陳一眼，快速地和裴度換了位置。
裴度回身，手裡多了一把紙折的迷你小扇子，在他臉上扇了兩下，壓著聲音問：“涼快點沒？”
樹蔭頂在頭頂，涼風一陣陣地拂麵，一股暖意夾雜著驚訝從盛夷光心底蔓延開來。
邊上的沈昭林看了裴度一眼，開口，“裴哥，人家也好熱。”
裴度聲音涼涼，“哦，那多喝點開水，穿件羽絨服。”
盛夷光失笑，伸手拿過裴度手裡的小扇子。
“我給你扇。”
盛夷光賣力地扇了幾下，壓著聲音問。
“涼快嗎？”
裴度沒回頭，但盛夷光聽到了他悶悶的笑聲。
“涼快，勁挺大的，你彆給我扇感冒了。”
盛夷光聞言低低地笑起來。
沈昭林在一邊翻了個白眼。
散了晨會，杜超他們就在討論暑假去哪兒玩。
“裴哥，你暑假去哪兒玩？要不要一起？”
“不了，我有彆的安排。”
杜超感慨，“那豈不是要有兩個月都見不到了。”
盛夷光腳步微凝。
杜超：“不過沈哥和你倒是能經常見，你倆住得近。”
盛夷光心煩意亂地在草稿本上畫了兩筆。他和裴度一起回家快一年了，都還不知道裴度家到底在哪兒。
“盛夷光。”
“嗯？”
盛夷光應著裴度，麵不改色地把那張亂畫了的草稿紙翻麵，用背麵繼續算。
“暑假去我家嗎？”
盛夷光手抖了一下，潔白的稿紙上拉出一條長長的斜線。
“你家？”
“說好管著我的，你暑假打算曠工？”
這周彆囤文，看一手更新，懂我意思？
我儘量早點來，不耽誤你們休息。
另：感謝大家的相助，要是那個名場麵沒改，那我也沒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