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的秋意浸著冷雨,蕭婷婷站在林氏集團樓下的咖啡廳屋簷下,指尖捏著剛取到的鑒定報告——夜明珠裡提取的dna與林景明的基因序列高度吻合,那張泛黃照片的背後故事,終於有了實錘證據。她抬頭望向頂層辦公室的窗口,林景天的身影映在玻璃上,正低頭翻閱文件,袖口挽起露出的小臂,還留著上次救母時被劃傷的淺疤。
“在看什麼?”林景天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帶著剛從空調房出來的暖意。他接過蕭婷婷手裡的報告,目光掃過dna比對結果時,指尖頓了頓,“原來他說的‘正統’,是這個意思。”
“外公當年為什麼要這麼做?”蕭婷婷望著街對麵緩緩駛過的黑色轎車,車窗裡閃過一個熟悉的側臉——是林景明的保鏢,“你不覺得奇怪嗎?他把養子偽裝成‘正統’,還故意留下線索讓我們發現。”
林景天剛要說話,咖啡廳的玻璃門突然被撞開,一個戴鴨舌帽的男人衝出來,手裡舉著個透明玻璃瓶,朝著蕭婷婷的方向潑出淡黃色液體!
“小心!”林景天幾乎是本能地轉身,將蕭婷婷護在懷裡。液體潑在他後背的瞬間,發出“滋滋”的灼燒聲,空氣中彌漫開刺鼻的酸味——是硫酸!
“啊!”周圍的路人發出驚呼,有人立刻掏出手機報警。鴨舌帽男人見狀不妙,轉身就往巷子裡跑,卻被趕來的便衣警察按在地上。
“景天!”蕭婷婷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手指觸到他後背的襯衫已經濕透,黏膩的液體透過衣料滲出來,燙得驚人。她顫抖著拉開他的襯衫,後背的皮膚已經紅腫起泡,原本平整的肌膚上,赫然浮現出一個模糊的印記,像隻展翅的鳳凰。
“彆碰。”林景天咬著牙,額頭上滲出冷汗,“是硫酸,得趕緊去醫院。”
救護車呼嘯而至,醫護人員用生理鹽水衝洗傷口時,林景天疼得渾身發抖,卻始終握著蕭婷婷的手,指尖冰涼:“那男人……是林景明的人。他要潑的是你,不是我。”
“我知道。”蕭婷婷的眼淚掉在他手背上,“他想用這種方式逼我們現身,或者……毀掉什麼。”她突然想起夜明珠裡的畫麵,前世的林景琰為了護她,後背也曾被箭射中,傷口愈合後留下的疤痕,竟與此刻林景天背上的灼痕位置重合。
醫院的病房裡,醫生正在處理傷口。“還好送來得及時,沒有傷及骨骼。”醫生摘下手套,語氣凝重,“但硫酸濃度很高,恐怕會留下永久性疤痕。”
林母趕到時,看到兒子背上的傷,心疼得眼圈發紅:“這群喪心病狂的東西!景琰,你放心,媽一定讓他們付出代價。”
蕭婷婷坐在床邊,輕輕擦拭林景天額頭的冷汗,突然注意到他後頸處有個極小的朱砂痣——前世的林景琰也有同樣的痣,藏在發髻裡,隻有她知道。
“清凰……”林景天半夢半醒間抓住她的手,聲音含糊,“彆離開我……”
“我在。”蕭婷婷俯身在他耳邊輕聲說,“我哪也不去。”
這時,警方傳來消息:被抓獲的鴨舌帽男人是林景明雇傭的亡命徒,他交代林景明曾給他看過一張照片,照片上蕭婷婷的後背有個鳳凰胎記,說是“大梁太子妃的命門”,隻要毀掉這個胎記,就能讓林景天“失去守護的力量”。
“鳳凰胎記?”蕭婷婷愣住了,她後背確實有個淺褐色的印記,像隻蜷縮的小鳳凰,是出生就有的,“林景明怎麼知道這個?”
林母突然想起什麼,從包裡翻出一本舊相冊,翻開其中一頁——照片上是繈褓中的蕭婷婷,被母親抱在懷裡,後背的胎記清晰可見,而照片背麵寫著一行字:“鳳印現世,龍符歸位,三世姻緣,終成眷屬。”
“這是你母親留給我的。”林母的聲音帶著哽咽,“她說等你遇到命定之人,這個胎記會指引你們找到最後的秘密。”
蕭婷婷突然看向林景天背上的灼痕,那片紅腫的皮膚在燈光下,竟與她的鳳凰胎記輪廓漸漸重合,像兩團相互呼應的火焰。
“他不是想毀掉胎記。”蕭婷婷恍然大悟,“他是想用硫酸,讓景天的後背也留下‘凰’的印記——這樣,龍符和鳳印就能通過血脈相連,解開兵符的最後一道鎖!”
林景天這時醒了過來,忍著痛說:“兵符……藏在皇陵地宮的星圖中心,需要龍、鳳印記同時激活才能取出。林景明做這一切,都是為了逼我們帶他去皇陵。”
窗外的雨又下了起來,敲打著玻璃發出沉悶的聲響。蕭婷婷望著林景天背上那片正在結痂的灼痕,突然明白外公那句話的意思——“鏡照三生,符定生死”,原來所謂的“定生死”,不是指兵符能決定勝負,而是指這跨越三世的守護與印記,早已注定了他們必須共同麵對最終的宿命。
她輕輕撫摸林景天的後背,那裡的皮膚雖然灼痛,卻透著令人心安的溫度。“下個月十五,我們去皇陵。”她的聲音平靜而堅定,“不管兵符裡藏著什麼,這一次,我們一起揭開它。”
林景天握住她的手,指尖傳來的暖意驅散了傷口的疼痛。他知道,後背的灼痕終將變成疤痕,像隻浴火的鳳凰,永遠烙印在皮肉裡,也烙印在這跨越三世的緣分裡。
而林景明在暗處布下的這場“灼凰”之局,終究沒能拆散他們,反而讓這對注定糾纏的靈魂,以最痛的方式,貼得更近了。皇陵地宮的星圖正在等待,兵符的秘密即將揭曉,而下一場博弈的戰場,早已在命運的指引下,悄然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