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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傻丫頭闖禍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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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漫過青冥派的飛簷,蘇小棠縮在被窩裡翻了個身。

謝昭珩的劍就擱在案頭,劍鞘上的冰紋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她想起他說“護你一生周全”時,劍柄還沾著她塞進去的糖紙。

“劍刃冷冰冰的。”她蜷起手指戳了戳自己嘴角的酒窩,躡手躡腳爬下床。

白日裡廚房梁上的糖罐被貓扒拉了,可灶台下說不定還有漏網的糖塊呢。

她把繡著小團花的棉鞋往腳上一套,裹著謝昭珩給她的月白鬥篷,像隻偷腥的小奶貓似的溜出房門。

青冥派的廚房在後山角,灶膛裡還剩些餘火,映得鐵鍋泛著暖光。

蘇小棠踮著腳湊近灶台,鼻尖動了動——甜香!

比桂花糖還濃三分,混著點苦絲絲的藥氣。

她眼睛立刻亮起來,也沒看鍋裡熬的是什麼,伸手就抓了一把。

“你找死!”

炸雷似的吼聲驚得她手一抖,糖粒“嘩啦啦”落回鍋裡。

周子昂甩著藥鏟衝過來,外門弟子的青衫被灶火烤得發燙,額角青筋直跳:“這是築基丹的輔料!摻了百年茯苓和赤焰草,你個傻子敢偷吃?”

蘇小棠被推得踉蹌,後腰撞在柴堆上。

她捧著發麻的手腕,指尖還沾著黏糊糊的糖漿:“甜的小棠以為是糖。”

“裝什麼無辜?”周子昂一把揪住她的鬥篷,繡著雲紋的衣擺掃過她沾著草屑的鞋尖,“青冥派是你這種癡兒撒野的地方?謝昭珩護著你,我就不信長老們也慣著!”

他拽著人往議事堂走,蘇小棠被扯得歪歪扭扭,發繩上的絨球晃得眼暈。

路過演武場時,幾個外門弟子圍過來看熱鬨,有人嗤笑:“這傻子怕不是被謝劍仙養傻了,連丹爐都敢碰?”“要是吃出個好歹,謝昭珩麵子往哪擱?”

韓長老的議事堂燭火通明。

周子昂撲通跪下,眼眶紅得像染了血:“弟子熬了三日三夜的築基丹輔料,就這麼被她毀了!若傳出去青冥派容傻子胡鬨,往後誰還信服咱們?”

蘇小棠縮在門檻邊,手指絞著鬥篷穗子。

謝昭珩的鬥篷有鬆木香,可此刻她隻覺得冷——周子昂的唾沫星子濺在臉上,韓長老的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

“小棠不是故意的。”她小聲辯解,聲音細得像秋蟬,“糖糖是甜的。”

韓長老揉了揉眉心。

他早聽說謝昭珩撿了個癡女,本想著不過是劍仙一時心軟,卻不想真鬨出亂子。

築基丹輔料雖不致命,到底是外門重點丹藥,若不罰,其他弟子該說他偏私了。

“罰你三日內掃淨主練劍場。”他敲了敲案幾,“若做不完便請出青冥派。”

哄笑聲炸響。

主練劍場足有十畝地,鋪著千年玄鐵石磚,平日要二十個雜役輪流掃。

一個傻子?

怕是連掃帚都拿不穩。

蘇小棠攥著掃帚站在練劍場中央時,晨霧還沒散。

石磚上凝著露珠,映出她發頂歪歪扭扭的絨球。

謝昭珩站在她身側,素白劍袍沾了點晨露,卻比石磚還穩當。

“掃帚要斜著壓,這樣才掃得淨。”他執起她的手,帶著她掃過第一塊磚。

石磚上有道半指深的劍痕,“這是十年前掌門斬妖時留下的,那妖物修了三百年,最後被這一劍挑了丹元。”

蘇小棠歪著腦袋看劍痕,掃帚早被她忘在手裡:“哥哥的劍能留這麼深的痕嗎?”

“能。”謝昭珩的耳尖有點紅。

他本想教她怎麼掃得快些,可看她眼睛亮得像星子,鬼使神差就講起了劍痕故事,“這一塊是大師兄當年和我比劍,他的劍偏了三分”

日頭爬過飛簷時,練劍場的磚縫裡已堆了小半堆落葉。

蘇小棠忽然蹲下來,鼻子湊近一堆廢丹瓶。

那些瓶子是外門弟子練丹時扔的,沾著黑褐色藥渣。

“臭臭。”她皺起鼻子,指尖摳進瓶底,“像爛桃子,又像血。”

謝昭珩的呼吸一滯。

他接過那枚暗紅色丹丸,丹紋呈倒三角——是噬靈丹!

這東西能悄悄化去修士修為,最是陰毒。

他捏著丹丸的手指發緊,昨日巡山時的腥氣突然湧進腦海。

“跟我去見掌門。”他將蘇小棠的手揣進自己袖中,溫度透過布料傳來,“彆怕,我在。”

掌門殿的檀香燒得正濃。

周子昂跪在青石板上,額角抵著地麵,聲音發顫:“弟子弟子隻是收著玩的,沒想著用”

“收著玩?”掌門拍案,玉扳指撞出脆響,“你可知這丹丸若流入內門,會折損多少弟子?”他轉向蘇小棠,語氣軟了些,“小丫頭,委屈你了。”

周子昂的背繃得像張弓。

他咬著牙站起來,朝蘇小棠拱了拱手,每一個字都像從牙縫裡擠出來:“對不起。”

謝昭珩站在蘇小棠身側,目光掃過殿內眾人。

他素日裡冷得像雪,此刻卻像淬了冰的劍:“青冥派弟子當護短,我謝昭珩的人誰碰誰疼。”

殿內落針可聞。

幾個昨日嘲笑過蘇小棠的外門弟子縮了縮脖子,連向來活潑的柳青都抿住了嘴——謝昭珩這話說得輕,卻重得像座山。

暮色漫進練劍場時,最後一塊磚終於泛出青灰色。

蘇小棠扶著掃帚直起腰,眼前突然發黑。

她踉蹌兩步,栽進一個帶著鬆木香的懷抱裡。

“累了?”謝昭珩的聲音裹著心疼,手臂圈得很緊,“我抱你回去。”

青羽從他肩頭探出頭,雪白的尾巴掃過蘇小棠的臉。

它前日還對著她呲牙,如今卻用腦袋蹭她手心——那裡還攥著半塊沒舍得吃的糖。

路過客房時,柳青躲在廊柱後。

她望著謝昭珩懷裡睡得香甜的姑娘,手指絞著裙角。

他從前連她遞的桂花糕都不肯接,如今卻會彎腰給傻子理亂發,會把自己的鬥篷披在她身上

謝昭珩將蘇小棠放在床上時,月上中天。

她睡得不老實,攥著他的衣袖不肯放,嘴角還沾著掃落葉時蹭的泥。

“你啊。”他抽出手帕給她擦臉,動作輕得像碰碎星子,“真的不是個累贅。”

夜風掀起窗紗,竹影搖晃間,門廊下的竹籃裡多了株清神草。

草葉上壓著張紙條,墨跡未乾,隻寫了一個字:“糖”。

老藥童的布鞋印還留在青石板上,淡得像句沒說出口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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