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力變
元軍撤退後的城頭上，積雪被血漬染成斑駁的紅褐。朱天林靠在垛口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長柄刀 —— 這是從元軍伍長屍體上繳獲的戰利品，刀身刻著細密的雲紋，靈力感知能 “看” 到裡麵流動的淡紅色靈氣。
“朱小子，你現在可是咱們東城牆的福星了！” 老兵提著個陶罐走過來，裡麵飄出米粥的香氣，“文相聽說你斬了伍長，特意讓夥房給你留的 —— 還加了肉沫！”
陶罐遞過來時還帶著溫度，朱天林接過來的瞬間，突然發現自己的手掌比昨天大了些 —— 不是錯覺，190 斤的力量不僅讓肌肉更結實，連骨骼都似乎粗壯了幾分。他舀起一勺米粥，米粒在陶碗裡滾動，這是圍城半月來，他第一次見到完整的米粒。
“文相……” 朱天林的喉嚨有些發緊。
“文相現在就在西城牆，剛給傷兵們換藥去了。” 老兵蹲在他身邊，看著遠處的城隍廟，“那老大人也是苦，昨天還把自己的棉袍脫給凍僵的民夫。”
朱天林的目光落在麵板上：
【宿主：朱天林】
【力量：190 斤】
【功法：無】
【武技：基礎步法（入門 30）、基礎刀法（入門）】
【功勳：170】
【可兌換：靈元訣（殘篇）（需 150 功勳）、力量 + 10 斤（需 10 功勳）……】
靈元訣？這是功法！朱天林的心臟猛地一跳。之前的可兌換列表裡隻有基礎技能，現在竟然出現了功法 —— 雖然是殘篇，但也意味著他能正式修煉靈力了。
“在想什麼？” 老兵撞了撞他的胳膊，“張都尉讓你去城樓一趟，說有要事。”
朱天林把剩下的米粥倒進嘴裡，溫熱的粥滑過喉嚨，帶來踏實的暖意。他提著長柄刀走向城樓，腳步比昨天輕快了許多，190 斤的力量讓他踩在冰麵上時，再也不會像之前那樣打滑。
城樓裡的氣氛比昨天輕鬆了些。幾個隊正圍在地圖前討論，看到朱天林進來，都停下了說話。張都尉坐在唯一的木凳上，正在用布條包紮左臂的傷口，看到他進來，指了指旁邊的空位：“坐。”
“都尉找我？”
“嗯。” 張都尉把一卷麻布推過來，“這是元軍伍長的甲片，你用這個給自己做副護心鏡 —— 比你身上的皮甲結實。”
麻布包裡是幾塊打磨光滑的鐵甲片，邊緣還帶著血跡。朱天林摸了摸甲片，厚度足有半指，普通的刀根本砍不破。
“謝都尉。”
“該謝的是你。” 張都尉的聲音低沉下來，“剛才斥候回報，元軍在蓮花山方向增派了騎兵 —— 他們猜到咱們想退進山裡。”
朱天林的心沉了下去。他想起地圖上蓮花山脈的位置，那是南宋最後的退路。
“但你今天殺了他們的伍長，打亂了他們的部署。” 張都尉突然笑了，指了指他手裡的長柄刀，“那刀是元軍百夫長才能用的製式，你用著趁手？”
“還行。” 朱天林試著揮舞了一下，刀身帶起的風聲比昨天更響 —— 不僅是因為力量增加，基礎刀法讓他能更熟練地掌控刀的軌跡。
“那就拿著。” 張都尉站起身，走到地圖前指著海豐縣城的糧倉，“今晚你帶三個人去糧倉 —— 不是取糧，是加固防禦。” 他壓低聲音，“文相得到消息，城裡有元軍的細作，想燒了糧倉斷咱們的後路。”
朱天林的瞳孔驟然收縮。糧倉裡雖然沒多少糧了，但要是被燒了，士兵們最後一點希望就徹底沒了。
“我帶誰去？”
“你自己挑。” 張都尉拍他肩膀，“現在弟兄們都服你 —— 不過記住，儘量抓活的，文相要審出其他細作。”
朱天林走出城樓時，夕陽正把城牆染成金色。他在城頭上轉了一圈，最後選了三個士兵：分麥餅的小兵（雖然年紀小，但眼神機靈）、送米粥的老兵（經驗豐富）、還有個沉默寡言的弓箭手（昨天掩護他射箭時特彆準）。
“今晚有活乾。” 朱天林把甲片分給三人，“每人一塊，打磨一下綁在胸口 —— 保命用。”
小兵捧著甲片，眼睛亮晶晶的：“朱哥，咱們要去殺元狗？”
“比殺元狗更重要。” 朱天林望著漸暗的天色，靈力感知突然捕捉到一絲異常 —— 西城牆方向有微弱的靈力波動，像是有人在聚集。他突然想起張都尉的話，“都跟我來，咱們先去糧倉看看地形。”
糧倉在縣城中心，是座四方的土樓，周圍有丈高的圍牆。朱天林四人借著暮色的掩護，沿著屋簷下的陰影潛行。路過城隍廟時，他看到文相正站在門口，和老軍醫說著什麼，那身洗得發白的官袍在夜色裡格外顯眼。
“那就是文相？” 小兵壓低聲音，眼睛裡滿是敬畏。
“彆說話。” 朱天林拉了他一把，靈力感知 “看” 到糧倉圍牆後藏著兩個人 —— 不是看守糧倉的民壯，他們的腰間鼓鼓囊囊，像是藏著火折子。
細作！
朱天林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糧倉東側的排水口 —— 那裡能鑽進人。老兵立刻會意，從懷裡摸出把短刀 —— 是昨天從元軍屍體上撿的。
四人分成兩組：朱天林和老兵走排水口，小兵和弓箭手在牆外接應。排水口比想象中寬敞，剛好能容一人爬行。朱天林在前，長柄刀橫在胸前，靈力感知像雷達一樣掃描著周圍。
糧倉裡靜悄悄的，隻有老鼠跑過的窸窣聲。朱天林從排水口探出頭，看到兩個黑影正蹲在糧囤旁，手裡拿著火石在摩擦 —— 他們身邊堆著乾草，顯然是想放火。
就是現在！朱天林突然從排水口竄出，長柄刀帶著風聲劈向左邊那人的手腕！他沒下殺手 —— 張都尉要活口。
“誰？！” 黑影驚呼著後退，手裡的火折子掉在地上，火星濺在乾草上，頓時燃起小簇火苗。
另一個黑影見狀，竟不管同伴，轉身就往圍牆跑。老兵剛從排水口爬出來，見狀立刻扔出短刀 —— 不是扔向黑影，而是砍向旁邊的水桶！
“嘩啦！”
水桶倒地，水潑在火苗上，剛好澆滅了剛燃起的火焰。
朱天林已經製服了第一個黑影，用對方的腰帶把人捆住。他剛想追另一個，就聽到牆外傳來弓箭手的喊聲：“抓住了！”
原來那黑影慌不擇路，剛好撞進了小兵和弓箭手的埋伏。
“搜身。” 朱天林對老兵使了個眼色。
老兵在被捆的黑影身上摸了摸，掏出塊黑色的令牌，上麵刻著個 “元” 字。“果然是元軍的細作！” 老兵把令牌扔給朱天林，“這狗東西懷裡還有火藥！”
朱天林捏碎令牌，靈力感知突然 “看” 到令牌裡藏著根細針 —— 針頭上泛著綠光，顯然有毒。他心裡一寒：這細作竟然準備了自儘的毒藥。
“把他們的嘴堵上！”
處理完兩個細作，朱天林突然注意到糧囤後麵還有個麻袋 —— 不是裝糧食的，麻袋口露出半截布料，像是軍裝。他走過去掀開麻袋，心臟猛地一縮：裡麵裝著五套元軍的鎧甲！
這些細作不僅想放火，還準備冒充元軍在城裡製造混亂！
【發現元軍細作窩點 x1】
【繳獲元軍鎧甲 x5】
【獲得功勳 x50（當前功勳：220）】
【觸發隱藏任務：審問細作（獎勵：功勳 x30）】
朱天林的眼睛亮了。審問還能得功勳？
“咱們撤。” 他扛起一個細作，“把鎧甲也帶走 —— 有用。”
離開糧倉時，夜色已經深了。朱天林抬頭望向城頭，看到巡邏的士兵舉著火把走過，火光在他們臉上跳動，比昨天多了幾分生氣。他突然想起剛穿越時的絕望，再看看現在麵板上的 220 功勳和 190 斤力量，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揚。
十斤氣力或許不多，但每一分增長，都在為這絕境中的孤城，添上一分活下去的底氣。
第二節 試鋒
把細作交給張都尉時，城樓裡的火把已經換成了油燈 —— 節省燃油。張都尉看著被捆得結結實實的兩個黑影，又看了看朱天林繳獲的鎧甲，讚許地點點頭：“你做得很好 —— 文相說要親自審他們。”
文相要親自審？朱天林有些意外。
“文相不僅會打仗，審案子也是一把好手。” 張都尉把鎧甲遞給旁邊的隊正，“把這些甲胄改改，給咱們的弟兄穿 —— 比皮甲結實。” 他轉向朱天林，“你今晚立了大功，想要什麼獎勵？”
朱天林想了想：“能給傷兵營多配點草藥嗎？昨天我看到有個傷兵發燒了。”
張都尉愣了一下，隨即大笑起來：“好小子！有文相的風範！” 他拍著朱天林的肩膀，“放心，我讓老軍醫多帶些藥過去 —— 另外，這東西給你。”
老將軍從懷裡摸出本泛黃的小冊子，封麵上寫著 “基礎煉體法”：“這是軍中的基礎功法，雖然比不上靈元訣，但能幫你打牢根基。”
朱天林接過小冊子的瞬間，麵板突然彈出提示：
【獲得基礎功法：基礎煉體法（完整）】
【是否消耗 50 功勳領悟？】
“領悟！”
暖流從眉心散開，小冊子上的文字仿佛活了過來，順著視線鑽進腦海。朱天林突然明白：原來功法不僅能兌換，還能通過獲得實物領悟 —— 這樣能節省功勳。
【基礎煉體法已掌握（入門 10）】
【效果：力量增長速度 + 5，肉身防禦微弱提升】
“謝都尉！” 朱天林握緊小冊子，比得到十斤力量還高興。
回到城頭時，天快亮了。老兵已經在垛口旁堆了個雪窩子，裡麵鋪著乾草：“快睡會兒，明天元狗肯定還會來。”
朱天林鑽進雪窩，卻沒立刻睡著。他在麵板上兌換了 10 斤力量 —— 現在是 200 斤了，又把剩下的功勳攢起來：他想等靈元訣（殘篇）刷新時，直接兌換完整的功法。
迷迷糊糊間，他好像回到了穿越前的出租屋，電腦屏幕上還亮著未寫完的報告。但鼻尖傳來的血腥味和寒冷的觸感告訴他，這不是夢。他現在是靈元大陸的朱天林，是南宋的刀弓手，不是那個加班猝死的社畜。
“朱哥！快起來！元狗來了！”
小兵的喊聲把他驚醒。朱天林猛地坐起，看到地平線上出現了比昨天更多的黑影 —— 不是步兵方陣，而是騎兵！至少有五十騎，像條黑色的長蛇，正朝著城牆衝來。
“是元軍的遊騎！” 老兵臉色凝重，“他們想騷擾咱們，不讓咱們休息！”
朱天林握緊長柄刀，靈力感知 “看” 到騎兵隊列裡有個騎著黑馬的身影，身上的紅光比周圍的騎兵亮得多 —— 至少是伍長級彆，甚至可能是什長！
【檢測到元軍什長 x1，武卒 x50】
【觸發臨時任務：擊退遊騎騷擾】
【獎勵：功勳 x100，基礎刀法熟練度 + 20】
200 斤的力量在體內流轉，朱天林突然覺得熱血沸騰。他轉身對弓箭手說：“你的箭能射多遠？”
“百步之內準頭還行。” 弓箭手摸出箭囊 —— 裡麵有五支箭，是昨天從元軍屍體上撿的。
“瞄準最前麵的黑馬 —— 射馬！” 朱天林指向那個什長，“我去城門洞，等他們靠近了，咱們前後夾擊。”
老兵立刻明白：“我帶弟兄們用石頭砸！”
元軍遊騎的速度很快，轉眼就到了百步之內。弓箭手深吸一口氣，拉滿牛角弓 —— 他的手在抖，但眼神很堅定。朱天林盯著那匹黑馬，靈力感知計算著距離：七十步，六十步，五十步！
“射！”
箭矢帶著破空聲飛出，精準地射中黑馬的前腿！那馬發出一聲慘嘶，猛地人立起來，把背上的什長甩了下來！
“好箭！” 城頭上爆發出喝彩。
失去指揮的遊騎頓時亂了陣型，有幾匹戰馬甚至轉向逃跑。朱天林趁機衝出城門洞，長柄刀帶著風聲劈向離得最近的騎兵 —— 不是砍人，是砍馬腿！
200 斤的力量加上基礎刀法，刀身輕易地劈開了馬腿的骨頭！騎兵慘叫著摔下馬，還沒爬起來，就被城頭上扔下來的石頭砸中腦袋。
【斬殺元軍武卒 x1】
【獲得功勳 x10】
朱天林沒有戀戰，砍倒兩匹戰馬後立刻退回城門洞 —— 他知道遊騎的優勢在速度，不能在開闊地纏鬥。
元軍遊騎顯然沒想到城頭上還有反擊之力，又被射死了幾匹馬後，終於退走了。他們甚至沒敢去救那個被甩下馬的什長 —— 那家夥摔斷了腿，正躺在雪地裡咒罵。
“抓活的！” 張都尉的聲音從城頭傳來。
朱天林帶人衝出城門，把斷腿的什長捆了起來。這家夥還在掙紮，嘴裡罵著聽不懂的蒙古話。朱天林懶得理他，目光落在對方腰間的令牌上 —— 是塊銀色的令牌，比昨天細作的令牌高級。
【捕獲元軍什長 x1】
【獲得功勳 x50（當前功勳：280）】
【臨時任務完成，獎勵已發放】
【基礎刀法（入門 40）】
回城時，士兵們把那個斷腿的什長拖在雪地上，留下道長長的拖痕。朱天林走在後麵，看著城頭上飄揚的殘破旗幟，突然覺得這旗幟好像沒昨天那麼殘破了。
他的麵板上，功勳已經攢到 280 斤，力量 200 斤，還有了基礎的功法和武技。雖然離那些將軍還差得遠，但他能感覺到，自己正在一步步變強。
“朱小子，文相讓你去一趟。” 張都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老將軍的臉上帶著笑意，“說要親自見你。”
朱天林握緊長柄刀，跟著張都尉走向城隍廟。陽光灑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像無數希望的碎片。他知道，這隻是開始 —— 但他已經有了麵對未來的底氣。
畢竟，他現在有 200 斤力氣，有能斬殺伍長的刀法，還有不斷增長的功勳。更重要的是，他不再是那個剛穿越時的茫然新兵了。
他是朱天林，是能為這座孤城劈開生路的刀弓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