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如最會算計,肯定會想方設法讓柱子哥把這好處讓給她家,比如給棒梗安排個廠裡的活兒。
咱們在食堂當著柱子哥的麵,假裝聊這事兒,逼她開口!”
二愣子一聽,眼睛亮了,拍手道:“好主意!秦淮如要真開口要好處,柱子那愣頭青還能不醒?建平,你這腦子,夠使的!”
老張也點點頭,撚了撚煙袋:“行,這事兒我幫你!不過,建平,你得小心,秦淮如那女人,心眼兒多,彆讓她反咬一口!”
李建平攥緊拳頭,眼神冷得像刀:“放心,她這次跑不了!”
當天中午,食堂裡人聲鼎沸,工人們端著飯盒排隊打飯,傻柱在灶台前忙得滿頭汗,手裡的鏟子翻得飛快。李建平、老張和二愣子故意挑了個顯眼的位置坐下,端著飯盒,裝作閒聊,聲音卻大得剛好讓傻柱聽見。
老張咬了口饅頭,慢悠悠道:“聽說這次評先進,不光有獎金,還有個去市裡學習的名額!
回來能升職,聽說是個管後勤的肥差!柱子這手藝,八成能評上!”
二愣子接過話茬,嗓門更大:“那是!柱子在食堂乾了這麼多年,誰比他強?不過,這好處可得自己留著,娶媳婦兒、置房子,啥不行?彆又讓某些人給惦記上了!”
李建平故意歎了口氣,斜眼瞟了傻柱一眼:“張哥,二愣子,你們說,柱子哥心善,評上了這先進,獎金、名額,會不會又拿去貼補彆人?比如……秦淮如家?”
這話一出,傻柱手裡的鏟子一頓,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他扭頭瞪了李建平一眼,語氣不善:“建平,你又在這兒嚼啥舌根?評先進的事兒還沒影兒呢,你就盯著我?”
李建平裝作無辜,攤手道:“柱子哥,我這不是替你操心嗎?院裡都說,秦淮如惦記你的獎金!她家日子過得比誰都好,你還月月貼補,這回評先進,你可得為自己打算打算!”
傻柱被這話噎得胸口一堵,剛要開口,秦淮如端著個空飯盒走了進來。她正好聽見這幾句,臉色微變,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掩飾過去,換上那副柔弱的笑:“柱子,建平,你們聊啥呢?這麼熱鬨?”
老張瞥了她一眼,陰陽怪氣道:“喲,秦淮如,你來得正好!我們正說柱子評先進的事兒呢!獎金、升職,夠他娶媳婦兒了吧?你說,是不是?”
秦淮如心頭一跳,知道這話裡有刺。她咬了咬唇,裝作委屈:“張師傅,你這話啥意思?我家日子難,柱子幫我,那是他的好心!你們老拿這事兒擠兌我,良心過得去嗎?”
二愣子冷笑一聲,接口道:“秦淮如,誰擠兌你了?柱子幫你這麼多年,工資都貼你家了!這回評先進,獎金、名額,你不會又惦記上吧?比如……給棒梗安排個廠裡的活兒?”
這話像根針,狠狠紮進秦淮如的心。她臉色一白,忙擺手:“二愣子,你彆胡說!我啥時候惦記柱子的好處了?我一個寡婦,容易嗎?”她說著,眼眶紅了,轉頭看向傻柱,聲音哽咽:“柱子,你也信他們?信我惦記你的獎金?”
傻柱被她這模樣弄得心頭一軟,剛要開口,食堂門口突然擠進來幾個工友,七嘴八舌地嚷:“柱子,聽說你評先進,有去市裡學習的名額?那可是肥差啊!可彆讓某些人給搶了!”
這話一出,食堂裡炸了鍋,工友們議論紛紛,目光都落在秦淮如身上。秦淮如急得滿臉通紅,聲音更大了:“你們胡說啥?我啥時候搶柱子的好處了?柱子,你說句話!”
傻柱站在灶台前,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眼神在秦淮如和李建平之間來回掃。
胸口的火氣蹭蹭往上冒,他猛地一拍桌子,吼道:“都給我閉嘴!評先進的事兒還沒定,你們在這兒吵啥?秦淮如,你說,你到底有沒有惦記我的獎金?”
秦淮如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震住,心頭慌得像擂鼓。
她知道,這時候再裝可憐,怕是要適得其反。她咬緊牙關,索性豁出去,聲音裡帶著幾分委屈和憤怒:“柱子,你要這麼說,我也沒啥好說的!是,我家日子難,棒梗大了,想進廠裡找個活兒,可我啥時候開口跟你要過?你們一個個逼我,我還活不活了?”
這話一出,食堂裡一片死寂。傻柱的臉色唰地沉下來,眼神冷得像冰:“秦淮如,你這話啥意思?棒梗進廠的事兒,你早惦記上了?還說沒想我的好處?”
秦淮如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忙想補救:“柱子,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就是替棒梗操心!他大了,總得有個出路!”可這話越說越蒼白,工友們的目光像刀子似的,紮得她無處可躲。
李建平冷冷一笑,站出來道:“柱子哥,你聽見了?秦淮如惦記的,不光是你的獎金,還有廠裡的名額!她嘴上說得好聽,可心裡早就把你當冤大頭!”
傻柱瞪著秦淮如,拳頭攥得咯吱響,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壓得喘不過氣。他想起這些年自己省吃儉用,工資全貼給了秦淮如家,想起她摔飯盒時的冷臉,想起李建平一次次提醒他的話,心頭像是被一團火燒著,疼得說不出話。
“秦淮如,你讓我失望透了!”
傻柱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沙啞,“我幫你,是心甘情願,可你呢?真把我當傻子使喚?”他頓了頓,目光如刀,“從今往後,你家的事兒,彆找我了!”
秦淮如臉色煞白,急得眼淚直流:“柱子,你聽我說!我沒那意思!”可傻柱已經轉身回了灶台,背影冷得像堵牆。
消息像風一樣傳回了四合院,秦淮如在食堂“露餡”的事兒成了鄰居們的新談資。胖嬸子抱著胳膊,站在槐樹下,樂嗬嗬地跟鄰居們嚷:“瞧見沒?秦淮如那女人,裝了這麼多年,終於現原形了!惦記柱子的獎金,還想給棒梗安排活兒,臉皮真厚!”
許大茂躲在角落,偷聽到這些,差點笑出聲。他知道,秦淮如這回栽了個大跟頭,傻柱跟她的關係怕是要徹底崩了。他搓了搓手,盤算著怎麼再添把火,讓李建平也跟著倒黴。
李建平站在自家門口,看著秦淮如失魂落魄地回了屋,心頭卻沒半點輕鬆。他知道,傻柱雖然跟秦淮如翻臉,可兄弟情誼也裂了道大口子。他歎了口氣,喃喃道:“柱子哥,你總算看清了,可咱們……還能回得去嗎?”
傻柱獨自坐在屋裡,桌上放著那盤涼透的土豆絲,眼神空洞得像丟了魂。
他想起這些年對秦淮如的付出,想起李建平的警告,想起院裡人的議論,心頭百味雜陳。
他攥緊拳頭,低聲道:“這四合院,我算是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