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盯著那台亮著的收銀機，手指在口袋裡攥著那三顆晶核。
外麵的喪屍還在嗬嗬地瞎轉，屋裡的米香實在太誘人，陳默的呼吸又越來越沉，她咬了咬牙，從口袋裡摸出兩顆一級晶核放在吧台上。
“先換兩天的住宿費。”她聲音有點啞，“剩下的……換點吃的和藥品。”
淩玥點點頭，指了指收銀機側麵一個不起眼的小口：“放收銀機下麵那個槽裡。”
林薇依言把晶核塞進去，剛推到底，收銀機突然“嘀”地響了一聲，屏幕上的積分餘額瞬間跳成了 200。
【檢測到一級晶核【表情】2，兌換積分 200點】
一行淡藍色的小字在屏幕上閃了閃，很快消失了。
林薇看得眼睛都直了。
這機器不光能登記名字，還能自動算積分？
“住宿每晚 80，兩天 160。”淩玥指了指屏幕，“扣掉之後還剩 40。”
話音剛落，屏幕上的數字又跳了一下，變成 40。
【扣除住宿費 160點，剩餘 40點】
還是那行淡藍色的字，像遊戲裡的提示一樣。
林薇這才真的信了，這地方是真的在營業。
她趕緊又拿出第三顆晶核：“再換 100積分，順便辦張你說的那個消費卡。”
這次她熟門熟路地把晶核塞進槽裡，屏幕上的數字變成 140，緊接著又跳出一行字：
【檢測到一級晶核【表情】1，兌換積分 100點，當前餘額 140點】
【辦理消費卡，扣除 10點，剩餘 130點】
“哢噠”一聲，收銀機吐出一張半透明的塑料卡，上麵印著“桃源消費卡”五個字，還有一串歪歪扭扭的編號。
林薇拿起卡，這卡摸起來冰冰涼涼的，和末世前超市裡的會員卡沒兩樣。
“藥品在吧台最下麵的抽屜裡。”淩玥靠在吧台上，臉色比剛才更白了點，“碘伏和繃帶是基礎物資，一套 20積分。”
“我要一份！”
話音剛落，屏幕上的數字變成 110，抽屜“啪”地彈開了。
裡麵整整齊齊地放著一小瓶碘伏、一卷乾淨的繃帶，還有兩包沒拆封的消毒棉片。
“這些……真的隻要 20？”林薇拿起碘伏瓶，看著上麵乾淨的標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上次她在一個幸存者基地，用半袋壓縮餅乾才換了半瓶碘伏。
淩玥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扶著牆慢慢往廚房挪。
她剛才站得太久，左邊太陽穴的疼又加重了，得靠在冰涼的灶台上緩一緩。
林薇也顧不上多問，拿著藥品衝到陳默身邊。
她小心翼翼地剪開陳默的褲管，傷口周圍的皮肉都腫得發黑了，邊緣還泛著點灰敗的顏色，看著就嚇人。
“忍忍，陳默，忍忍……”她小聲念叨著，用消毒棉片沾了碘伏，輕輕擦在傷口周圍。
陳默疼得悶哼了一聲，眉頭死死地皺著，卻沒醒過來。
林薇的手一直在抖，不是怕的，是累的。
她兩天沒合眼，剛才又背著陳默跑了那麼遠，現在胳膊酸得快抬不起來了。可她不敢停，這傷口要是再不處理，真要出大事。
她咬著牙，用乾淨的繃帶一圈圈纏在陳默的腿上，纏得不算太緊，剛好能止血又不會勒得太疼。
等處理完傷口，她自己額角的傷才顧得上擦了點碘伏，簡單用紗布貼住。
做完這一切，她累得直接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廚房裡，淩玥正坐在小板凳上，看著電飯煲裡剩下的白粥出神。
“那個……”林薇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麵粉在哪？我想蒸點饅頭。”
她剛才在廚房掃了一眼，沒看到在哪。
現在有了積分，也不怕吃不起了。
淩玥抬了抬下巴，指了指一旁的不鏽鋼櫥櫃：“在裡麵，自己拿。麵粉5積分一斤，你要多少自己稱。”
林薇愣了一下：“還有稱？”
“收銀機旁邊那個電子秤就是。”淩玥的聲音有點含糊，她靠在灶台上，眼睛都快閉上了，“按一下紅色的鍵就能用。”
林薇走到吧台邊，果然看到一個黑色的電子秤，上麵有個小小的顯示屏。她按了下紅色的鍵，屏幕亮了，顯示“000kg”。
她從櫥櫃裡找出麵粉袋，舀了兩碗麵粉放在電子秤上，屏幕跳成“102kg”。
“你吃嗎？”林薇對著淩玥小心翼翼問了一句。
淩玥閉著眼睛點頭：“這次就不要你積分了。”
林薇捧著麵粉走到廚房，看到淩玥已經靠著灶台睡著了，眉頭還微微皺著，像是在做什麼不好的夢。
她的臉色白得像紙，嘴唇一點血色都沒有，看著確實弱不禁風。
林薇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這女人看著比自己還慘，卻還在這種時候開著店，到底圖什麼？
她沒再想下去，趕緊找了個稍微乾淨點的不鏽鋼盆，把麵粉倒進去。水龍頭裡的水很清澈，她舀了半碗，慢慢往麵粉裡倒，一邊倒一邊揉。
麵團揉得很費勁，她的力氣都快耗儘了，揉了半天還是有點散。
可當麵粉的香味慢慢飄出來時，林薇的鼻子忽然有點酸。
多久沒聞到過這種味道了？末世爆發前，她最喜歡吃媽媽蒸的白麵饅頭，剛出鍋的時候暄軟可口。
可現在，媽媽不在了，能有口熱乎的白麵饅頭，都成了奢望。
她把揉好的麵團放在案板上醒著，又找了個不鏽鋼蒸籠。那蒸籠看著有點舊，但內壁很乾淨，應該是之前用過的。
等麵團稍微發起來點，林薇把它們揪成一個個小劑子，揉成圓圓的饅頭，放進蒸籠裡。
燃氣灶還能用，她擰開閥門，藍色的火苗“騰”地一下竄了起來，舔著鍋底。
蒸籠很快就冒起了白汽，帶著濃鬱的麵香，和之前的米香混在一起，把屋裡那點黴味都壓下去了。
淩玥被這股香味弄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林薇正站在灶台邊，掀開蒸籠蓋看著裡麵的饅頭，臉上帶著點滿足的笑意。
“快好了？”淩玥的聲音還有點啞。
林薇回頭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再蒸十分鐘就行。”
淩玥頓了頓，又補充道：“你的饅頭要是有多的，可以放兩個在吧台上賣，3積分一個，賣出去的積分算你的。”
林薇愣了一下：“還能這樣？”
“嗯。”淩玥慢慢站起身，扶著灶台活動了下肩膀，左邊太陽穴的疼好像輕了點，“店裡的食材，你用了扣積分，做出來的東西賣出去，積分歸你。算是……合作吧。”
反正得的積分總歸是要花在她這，這樣還能更長久。
林薇想了想，覺得這主意不錯。
陳默的傷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以後用錢的地方還多著呢。她現在積分不多，能多掙點總是好的。
“行。”她爽快地答應了。
十分鐘很快就過去了，林薇掀開蒸籠蓋，一股熱氣撲麵而來，帶著濃濃的麵香。白胖的饅頭擠在一起，看著就暄軟可口。
她拿起一個，燙得趕緊換手，卻忍不住先湊到鼻尖聞了聞。
淩玥看著她這副樣子，嘴角輕輕勾了一下。
在安全屋裡聞著麵香，聽著窗外若有似無的喪屍嘶吼，倒有點“偷得浮生半日閒”的意思。
【檢測到宿主精神力波動趨於平穩，當前精神力：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