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優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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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談話到此為止,裴霧太累了,消化不了太多,躺回床上沒幾分鐘就蹙著眉睡著了。

等他再醒來,是第二天的下午。

虹都天色放晴。

裴霧睜眼,朦朧看到身側坐著一個人,他下意識開口:“路席聞?”

“這姓路的你就彆惦記了,最好讓oa協會打成篩子。”

是關彥的聲音。

床頭被調高,堵在胸口的鬱氣頓時平複很多,裴霧琢磨了一下關彥的話,看向他,“跟oa協會有什麼關係?”

“路席聞將你拋下,肯定要麵臨oa保護協會的問責。”關彥解釋。

裴霧清醒了很多,“問責?我是突然分化,我們兩個又沒關係。”

“你滿身是血的被送來醫院,醫生不可能不管,這必然要上報,而保護協會來人後,路席聞主動承認了。”

裴霧頓了頓:“承認什麼?”

“他承認是你的alha,是他看護不周。”關彥說:“所以這一周他每天都要去oa協會聽訓做檢討兩小時,交了數額不低的罰款。”關彥說到這裡哼笑一聲,“昨天我跟況駿蒙因為好奇還專門開車去看了,咱們路總在一眾叫屈喊冤的歪瓜裂棗中十分醒目,腰背筆直地寫檢討,聽負責人說百來號人裡麵就他最認真,每次洋洋灑灑兩三頁,聽訓時也乖得跟小學生一樣。”

裴霧眨眨眼,覺得關彥說的應該不是路席聞。

關彥削好了蘋果,“等著,我給你打成汁。”

裴霧:“謝謝。”

幾分鐘後,裴霧捧著蘋果汁慢慢抿,吞咽時扯著傷口疼,但尚且能忍受。

關彥在裴霧身邊坐下。

安靜片刻後,關彥開口:“路席聞對oa的介意是他十一歲那年,但按理來說那陣子他還沒分化,不該有這種困擾,後來我們嘗試著詢問過,但路席聞臉色非常難看,這算得上他唯一一件隱瞞我們兄弟的事情。”

關彥也不知曉嗎?

“裴霧,我不是幫路席聞說話,這事我也生氣。”關彥背曬著陽光,發絲過度至臉部的線條都很柔和,“但公平說一句,能讓他在成為頂級alha後仍舊無法釋懷的東西,可能真的傷害太深,他對你是真心的,你如今這樣他比誰都自責,從你出事到現在就沒休息過一分鐘,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們再給彼此一個機會。”

裴霧靠在床頭,輕輕閉上眼睛。

“但也彆太給alha好臉。”關彥補充一句。

裴霧沒忍住笑了下。

路席聞聽訓回來已經是下午五點半,推門看到關彥他就頭疼。

關彥危險眯眼:“你對我有意見?”

“沒意見。”路席聞說:“我給你帶了飯。”

“這還差不多。”關彥將空間留給他們,雙手插兜出去了。

“嘗試著喝點粥,行嗎?”路席聞站在床邊,聲音很輕,跟方才關彥說話時截然不同。

裴霧點點頭。

以裴霧目前的身體情況也就隻能吃點白粥,路席聞喂得很仔細,從來沒照顧過人的他無師自通,就沒燙到或者嗆到裴霧,又或者說,路席聞將全部耐心都拿了出來。

裴霧今天情況更好了些。

他看得出來,路席聞小心翼翼到可能他現下提任何要求,alha都會答應。

關彥的話裴霧也聽進去了,隻是……

腺體的疼痛總讓他回憶起分化那天的一切,可以說整個過程都非常糟糕了,裴霧在剛醒來的時候已經嘗試著解決過一次他們之間的問題,被路席聞全盤否定,如今他再也沒任何精力來麵對這些。

路席聞也不逼迫,他隻是在裴霧難受時,第一時間提供信息素。

裴霧同不同意不重要,頂級信息素兜頭罩來時,他的意識便被海浪拍回深海,對腺體而言清冽的信息素就是靈丹妙藥,出血點在裴霧醒來第三天就徹底止住。

而裴霧身上,關於oa的特征也逐步顯現。

他本就身形修長,膚色偏白,如今整個人像是剛生的嫩竹被雨水澆透,日光照在上麵,令人移不開眼,雖然受損,但醫生對裴霧的信息素進行了初步評估——“優等”。

“換句話說,以裴霧的條件,找個高階alha就跟喝水一樣簡單。”關彥忙著給路席聞捅刀,嘴巴如同上了發條,“頂級雖然稀缺,但沒有也就沒有了,你說對吧,裴霧?”

路席聞差點把花瓶捏碎。

真是好兄弟啊,關鍵時刻屁用沒有。

裴霧低頭吃酸奶,噎得不想講話。

況駿蒙這個現眼包,讓他買酸奶來,他買的乾噎酸奶,裴霧還要給麵子吃兩口。

路席聞拿走裴霧手裡的酸奶,給他杯溫水,“好了,不吃了。”

水溫合適,帶著清淡的檸檬味。

路席聞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會照顧人的?

等裴霧喝完,路席聞又將杯子拿走,裴霧覺得嘴裡淡,路席聞在再三詢問醫生後,買了個醫院門口排隊特彆多的油炸土豆餅給他,撒了點椒鹽,沒放辣椒。

裴霧一接過就開始分泌口水,安安靜靜吃完了。

他團了下袋子,一轉頭,對上路席聞欣喜溫潤的目光,沒有一絲對待外人時的激進,完全就是看自己oa的眼神。

藍哲送了鮮百合,路席聞就非常“人妻”地在那裡插花,搞得況駿蒙跟曹觀樂嗬得不行,兩人偷偷拿著手機拍。

“快點好起來。”藍哲說:“那些工作我一個人做起來還挺累的。”

裴霧笑著點頭:“好。”

趁著路席聞不注意,藍哲湊近些,語氣充滿個人色彩,帶著對“資本”的仇視,“收拾路總,我從精神層麵支持你。”

路席聞麵無表情轉過頭來,“工作量加倍,我可以從實際行動上支持你。”

藍哲:“……”

看oa有些困,路席聞開始趕人:“裴霧該休息了,你們下次再來。”

病房很快恢複安靜,等路席聞將他們送至樓下再折返回來,裴霧已經睡著了。

放在枕邊的手機嗡嗡震動,路席聞毫不避諱地拿起來看。

【裴霧,你真不管,我就去你公司鬨!】

是個陌生號碼,但不難看出對麵狗急跳牆。

路席聞沒什麼表情,敲打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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