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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虎穴奪賬,生死一線(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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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無聲的序曲,緊繃的弦

通風管道裡,那股子鐵鏽混著陳年老灰的味兒直往肺裡鑽,吸一口氣,喉嚨都剌得慌。劉忙整個人貼在冰涼的金屬壁上,寒氣順著作戰服的縫隙往裡鑽,凍得骨頭縫兒都發酸。額角的汗珠“啪嗒”一聲砸在身下的鐵板上,在這死寂裡,動靜大得嚇人,震得每個人心頭發緊,手心冒汗。

“都穩住。”劉忙的聲音從骨傳導耳麥裡擠出來,冷得像冰碴子,“下麵那要命的激光網,頻率都刻腦子裡了?一步踏錯,連個影子都留不下。”

管道底下,就是山頂會吹得神乎其神的命根子——核心金庫。幾道幽藍色的激光在黑暗裡交織成網,晃來晃去,跟死神手裡撥弄的琴弦似的。再遠點,幾個鐵疙瘩似的機械守衛戳在那兒,電子眼閃著瘮人的紅光,一圈一圈地掃,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老大,”身後瘦猴的聲音有點發飄,帶著點哆嗦,“賈政那老東西……真舍得下血本啊……這架勢,怕不是帝星那邊流出來的硬貨吧?”

“怕了?”劉忙沒回頭,聲音裡聽不出啥情緒,就剩一股子盯著獵物的狠勁兒,“想想被他們當螞蟻踩死的兄弟,想想礦坑裡連骨頭渣子都找不著的冤魂!山頂會吸了多少血汗,這點陣仗算個屁!”他手指一下下敲著冰冷的管壁,那節奏,聽著像催命的倒計時。

就在這時,金庫深處通風口的格柵,悄沒聲地開了條細縫,一絲微弱得像螢火蟲的光漏了進來。

“阿南就位。”南桂生那帶著點獨特腔調的冷靜聲音鑽進頻道,“裡麵那些‘眼睛’,暫時歸我了。小禮物送過去了,十秒後,看熱鬨吧。”

十……九……八……

劉忙全身的肌肉繃得像拉滿的弓。底下那晃動的幽藍光線,在他眼裡仿佛變成了一條條勒緊心臟的繩索。

三……二……一!

轟隆——!

巨響卻不是從金庫裡麵爆開的,而是來自遙遠的上層!整根通風管猛地一抖,積年的灰塵像下雨似的往下掉。刺耳的警報聲“嗚——”地一下扯開了嗓子,那動靜,聽得人後脊梁骨都發涼!

下麵的激光網瞬間亂了套,紅光閃得像發了瘋!機械守衛的電子眼“唰”地全變成了猩紅色,腦袋轉得跟陀螺似的,“哢噠”一聲,齊刷刷對準了頭頂的通風管!

“糟了!被發現了?!”瘦猴的驚呼卡在嗓子眼兒,手不由自主地摸向腰間的家夥。

“是阿南的掩護!”劉忙眼裡的光猛地炸亮,南桂生這一手比他想的還狠!“就是現在!衝!”

他像一頭蓄足了勁的豹子,猛地撞開身下早已切開的蓋板,帶著下墜的金屬碎片,如同一顆燒紅的隕石,狠狠砸進那片亂成一鍋粥的激光網裡!

“這狗屁世道,專挑你以為最穩的時候埋雷。要麼被炸成灰,要麼踩著碎片往上爬!”

二熔爐地獄,血肉之梯

劉忙重重砸在金庫的合金地板上,震得兩條腿又麻又木。他借著翻滾卸掉衝擊力,剛半跪起身,幾道猩紅的電子眼已經“唰”地鎖定了過來。

“入侵者!清除!”機械守衛的電子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最近的那個手臂外殼“嘩啦”一聲翻開,黑洞洞的武器口直直對準了他。滋啦——一道刺眼的能量光束擦著他剛才滾過的地方掃過,地板“嗤”地冒起黑煙,一股焦糊味直衝鼻腔。

“散開!找地方躲!”劉忙吼聲在金庫穹頂下撞出回音。瘦猴他們緊跟著跳下來,滾得灰頭土臉,狼狽地躲開交叉火力。能量束打在厚重的合金保險櫃上,發出“噗噗”的悶響,濺起的火星子像過年放的煙花。

“老大!三點鐘方向!那大塊頭!”一個兄弟急吼吼地喊道,手指著個比其他守衛高出一大截的鐵疙瘩——渾身裹著厚厚的裝甲,胳膊末端的高頻震蕩刃閃著寒光,每踏一步都震得地板“咚咚”響,活像座移動的堡壘直衝過來。

“是‘鐵犀’!賈政這老棺材瓤子連這玩意兒都弄來了!”瘦猴臉都白了,手裡的家夥差點脫手,“這他媽是帝星淘汰下來的改造貨,咱們手裡的家夥撓癢癢都不夠啊!”

鐵犀的電子眼死死鎖定劉忙,發出破風箱似的嗤笑,震蕩刃“嗡”地一聲:“蟲子也敢來撒野?碾碎你!”那帶著劈山裂石勁道的刃光當頭劈下,刮起的風聲都刮得劉忙臉頰生疼。

劉忙瞳孔猛地縮成針尖,不退反進,硬生生向旁邊滑開半步!震蕩刃帶著千鈞之力“哢嚓”一聲劈在地上,裂開一道深縫!就在鐵犀因慣性前傾的瞬間,劉忙眼裡的狠厲“騰”地燃起,閃電般從後腰拽出個纏滿電線的黑圓筒。

“嘗嘗這個!”他怒吼著,將自製的電磁脈衝炸彈狠狠拍在鐵犀胸口那塊幽藍發光的能量核心上!

砰!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一圈淡藍色的衝擊波“嗡”地擴散開來,空氣都扭曲了。

“呃……啊——!”鐵犀龐大的身軀猛地僵住,電子眼像接觸不良的燈泡一樣瘋狂閃爍,整個機體開始劇烈抽搐,震蕩刃發出“吱呀”的哀鳴,光芒迅速暗淡,裝甲縫隙裡冒出滾滾黑煙和刺眼的電火花。

“乾翻它!”劉忙吼得嗓子都劈了,自己也被衝擊波震得眼前發黑,耳朵嗡嗡作響。

周圍的兄弟眼睛瞬間紅了。“老大厲害!”幾個人瘋了一樣撲上去,把高爆能量塊死命塞進鐵犀抽搐時關節暴露的縫隙裡!

轟!轟隆——!

劇烈的能量衝擊在金庫裡炸開,火光“騰”地竄起老高。那不可一世的鐵犀上半身被撕扯得不成樣子,“哐當”一聲巨響砸在地上,零件四散飛濺。

“好樣的!”兄弟們激動得大吼,手裡的家夥握得更緊了。

可歡呼聲還沒落下,更多的機械守衛和穿著黑色作戰服的保安就從通道裡湧了出來,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密集的能量束再次交織成網,“嗖嗖”地擦著耳邊飛過。

“彆停下!最裡麵那個金色的保險櫃!衝過去!”劉忙抹了把臉,汗水混著灰塵,還有不知誰濺過來的血點,眼睛紅得像受傷的孤狼,“那裡麵是山頂會的命根子!是賬本!”

通往保險櫃的那條路,每一步都浸透了兄弟的血汗。

“螞蟻的牙口,也能咬穿猛獸的喉嚨。在藍星這鬼地方,活下來的不是塊頭最大的,是最敢豁出命去的!”

三血色烙印,命門入手

最後二十米通向金色保險櫃的路,幾乎被扭曲的金屬和倒下的身影堆滿了。能量束像毒蛇的信子,在狹窄的縫隙裡瘋狂亂竄。空氣裡彌漫著臭氧的刺鼻、濃重的血腥,還有皮肉燒焦的糊味,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下一團火。

“瘦猴!左邊!”劉忙的改裝武器“砰砰”兩聲脆響,將從合金貨架後探頭的保安撂倒,溫熱的液體濺了他一臉。

“收到!”瘦猴一個翻滾,獵能槍“轟”地開火,將躲在掩體後的保安連人帶掩體轟飛。但他自己肩頭“嗤”地冒起一股青煙,一道焦黑的傷口赫然出現,疼得他悶哼一聲,動作頓時慢了半拍。

“護住老大!”鐵頭像座移動的小山般咆哮著,抄起地上守衛的重型能量武器,“噠噠噠”地向前瘋狂掃射!狂暴的能量流暫時壓製得對方抬不起頭,硬生生撕開一道口子。

劉忙眼裡隻剩下那個金色保險櫃了,腳下生風,在能量束和爆炸衝擊波的縫隙中左衝右突,衣角被燎得冒煙也渾然不顧。

近了!更近了!

保險櫃外那層淡藍色的能量力場“嗡”鳴作響。南桂生帶著電流雜音的聲音從耳麥裡鑽出:“密鑰!插右邊凹槽!快!備用係統要啟動了!”

劉忙一個滑鏟衝到櫃前,想都沒想,將那枚刻著複雜紋路的金屬密鑰狠狠捅進凹槽!

嗡——嗤!

力場如同破碎的玻璃般消散,金色櫃門“嘶”地向兩邊滑開,柔和的光芒透出,照亮了懸浮在能量場中心、手掌大小的漆黑六棱柱體——山頂會的核心賬本!

成了!

劉忙心頭的狂喜還沒來得及綻開,手剛要觸碰到那六棱柱體——

“嘀!嘀!嘀!”

尖銳得如同錐子紮腦的警報聲猛地響起!金庫裡的燈光“唰”地全變成了令人心悸的血紅色,瘋狂旋轉閃爍,將每個人的臉映照得如同地獄惡鬼!

“警告!最高權限激活!自毀程序‘清道夫’啟動!倒計時……十……九……”冰冷的電子女聲毫無感情地念著,如同宣讀死亡判決書。

“操!”劉忙的眼珠子幾乎要瞪出眼眶,賈政這瘋子竟然留了同歸於儘的毒招!

時間仿佛瞬間凍結。他看到瘦猴驚恐扭曲的臉,看到鐵頭正瘋了似的朝自己衝來,遠處的保安臉上掛著獰笑,正快速後退。

“八……七……”

劉忙的手如同鐵鉗,不顧一切地抓向那六棱柱體!就算死,也得把這東西帶出去!這是兄弟們用命換來的!是撕開山頂會、撕開賈政的唯一鑰匙!

指尖觸碰到冰涼表麵的刹那,他死死攥住了——那東西沉甸甸的,仿佛一塊燒紅的烙鐵,燙手又沉重。

“六……五……”

腳下的合金地板開始“哐哐”震動,頭頂傳來金屬“嘎吱”的,牆壁和穹頂裂開蛛網般的縫隙,刺眼的白光從縫隙中透出,散發出足以融化鋼鐵的恐怖高溫。

“老大!!!”鐵頭如同失控的坦克般撞來,將他狠狠推向一邊,同時甩過一塊布滿彈孔的厚重合金板擋在身前。

“走啊——!”鐵頭的吼聲撕裂了喉嚨,眼裡的光像燃儘的炭火,隻剩下決絕。

“四……三……”

頭頂的裂縫“嘩啦”一聲徹底崩開!熾白的高能粒子流如同瀑布般傾瀉而下!合金地板“滋啦”一聲熔化成通紅的鐵水,散落的能量晶塊“噗”地化作青煙。恐怖的熱浪如同海嘯般拍來,燎得人皮膚生疼!

“一……”

轟——!!!!

劉忙隻感覺後背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狠狠砸中,鐵頭推他的身體瞬間變得滾燙。緊接著是無邊的黑暗,火燒火燎的劇痛,以及幾乎震碎耳膜的巨響。

他像一片枯葉般被衝擊波狠狠掀飛,墜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深淵。意識沉淪前,隻有一個念頭死死烙印在腦海:攥緊了,死也不能鬆手!

四餘燼之軀,不滅之誓

刺鼻的焦糊味、濃重的血腥味,還有一股難以形容的金屬鏽蝕味兒,一股腦兒往鼻子裡鑽。劉忙每一次呼吸都費儘了力氣,像吞著燒紅的刀片,胸口疼得仿佛被巨石碾過。

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掀開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視線裡,是一個又小又破、沾滿汙漬和水痕的頂棚。不是金庫那冰冷高聳的穹頂。空氣裡飄蕩著劣質消毒水和黴爛的味道,嗆得人隻想咳嗽。

“呃……咳咳……”他想說話,喉嚨裡卻像塞滿了砂礫,湧上一股鐵鏽般的腥甜。

“老大!你醒了!”瘦猴的聲音劈了叉,帶著哭腔撲了過來。他那張瘦臉憔悴得脫了形,左眼纏著厚厚的紗布,血水正從裡麵洇出來,僅剩的右眼紅得像兔子,布滿了血絲。

“水……”劉忙艱難地擠出一個字,嘴唇乾裂得滲出血絲。

瘦猴手忙腳亂地端過一個豁了口的破碗,小心翼翼地往他嘴裡喂水。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劉忙才感覺緩過一絲勁兒,昏迷前的記憶“轟”地湧入腦海——爆炸、白光、還有手裡緊攥的東西……

“核……核心……”他掙紮著想抬手,渾身的劇痛讓他倒吸冷氣,齜牙咧嘴。

“在呢!老大!”瘦猴趕緊從懷裡掏出那漆黑的六棱柱體,輕輕放在他還能動的右手上。

冰涼的觸感透過繃帶傳來,劉忙懸著的心才算落回肚子裡。可當他目光掃過這間破敗的屋子,心又猛地沉了下去——幾張簡陋的板床上躺著纏滿繃帶的兄弟,有的痛苦,有的悄無聲息。角落裡堆著幾件染血的破衣服,那是鐵頭常穿的皮夾克,上麵的破損處凝結著黑褐色的血塊;還有刀子從不離身的短刃,如今隻剩下半截扭曲的斷刃……

“鐵頭……刀子……還有誰?”劉忙的聲音沙啞得不像他自己的,每一個字都磨著喉嚨,帶著血沫。

瘦猴臉上那點強擠出來的高興勁兒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臉色慘白如紙,肩膀控製不住地劇烈顫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半天才從牙縫裡艱難地擠出字來:“……鐵頭……為了把你推出來……被那白光……吞了……”他的聲音碎得不成樣子,“刀子……替我擋了一下……能量束……穿了心……當場就……”他哽住,深吸一口氣,報出一個個名字,“……還有老煙槍、黑皮……六個兄弟……沒出來……”

每一個名字都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劉忙的心上。鐵頭憨厚的笑容,刀子耍弄短刃的瀟灑,老煙槍邊咳邊罵的粗嗓門,黑皮總說自己跑得最快的得意勁兒……

全都沒了。就為了這塊冰冷的金屬,為了那個“扳倒山頂會”的渺茫念想。

“噗——”劉忙猛地側頭,噴出一口鮮血,濺在臟汙的床單上,像朵凋零的殘花。

“老大!”瘦猴慌得手足無措。

劉忙抬手攔住他,目光死死釘在手裡的六棱柱體上,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發白,剛包紮好的繃帶又滲出了殷紅。他身體疼得不停發抖,可眼睛裡燃燒的光,卻像冰窖深處點燃的火焰,瘋狂而狠戾。

“值……值得嗎?”瘦猴盯著劉忙嘴角的血,和他眼中駭人的光,終於崩潰了,喉頭擠出受傷幼獸般的嗚咽,“為了個破玩意兒……折了這麼多兄弟……值嗎?”

劉忙緩緩轉頭。目光掃過瘦猴纏著紗布的眼,掃過角落冰冷的遺物,掃過床上生死難料的兄弟,最後,定格在自己染血的手掌上。

時間凝滯。鬥室裡隻剩傷員的和瘦猴壓抑的啜泣。

然後,劉忙咧開嘴,笑了。

那笑容扭曲著,混著血汙,如同從地獄深淵爬出的惡鬼,沒有一絲暖意,隻剩下冰碴子般的瘋狂和決絕。

“嗬……”他的笑聲乾澀沙啞,像砂輪打磨生鐵。

他猛地攥緊那冰冷的六棱柱體,用儘殘存的力氣,狠狠按在自己劇烈起伏的胸口上!冰涼的金屬緊貼著滾燙的皮膚,緊貼著那顆艱難跳動的心臟!

他抬起頭,眼中的光芒仿佛穿透了破敗的頂棚,看到了賈政猙獰的嘴臉,看到了劉信人那高高在上的漠然眼神,看到了帝星那龐大如山的、令人窒息的陰影。

“值……得?”劉忙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之下的寒風,浸透了刻骨的恨意,帶著一種近乎瘋魔的狠勁。

“兄弟們的血……不會白流!”

每一個字都咬得死緊,帶著血沫,仿佛用骨頭在頑石上刻下誓言。

“賈政……山頂會……劉信人……”他念著這些名字,如同念著一份索命的名單。

“一個……都跑不了!”

嘶啞的話語在這充滿了傷痛和死亡的破屋裡飄蕩,像一麵染血的戰旗。那冰冷的六棱柱體緊貼著他的心跳,如同一個剛剛烙下、再也無法洗去的複仇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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