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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新生暗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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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星潭的水麵泛起漣漪時,郭權的蓮槍尖還凝著歸墟的寒氣。他踩著水流踏上岸邊的刹那,掌心的伏妖羅盤突然發出刺耳的嗡鳴 —— 盤麵上剛熄滅的光點中,有個微小的紅點正在閃爍,位置就在青丘方向,顏色黯淡卻異常頑固。

“怎麼回事?” 童乾的朱雀扇在岸邊劃出火焰結界,將尾隨而來的幾縷黑氣隔絕在外,“骨書上說歸墟淨化後三界縫隙會徹底封閉,這紅點……”

高麗的破妄眼突然看向青丘的天際,那裡的雲層邊緣泛著詭異的紫黑色,像被墨汁浸染的棉絮:“是‘回魂香’的氣息。” 她的指尖捏起片飄落的黑霧,指甲縫裡滲出金色的血,“用枉死之人的骨灰混合蝕骨門邪術煉製的香料,能暫時喚醒被淨化的邪祟殘魂,看來有人在青丘附近……”

話音未落,青丘方向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三人循聲望去,隻見蓮心池上空升起蘑菇狀的黑雲,那些原本在池邊嬉鬨的孩子正四散奔逃,有個小小的身影被黑氣纏住腳踝,手腕上的護魂符正在劇烈閃爍,眼看就要熄滅。

“是阿竹!” 郭權的蓮槍化作光龍,帶著三人疾射而出。風在耳邊呼嘯,他看清黑雲裡浮出無數隻殘缺的噬魂蝶,翅膀上的紋路與歸墟的蝕骨鼎殘片一模一樣,隻是每隻蝴蝶的腹部長著細小的觸須,正往孩子們的七竅裡鑽。

“是‘殘蝶煞’!” 白發老者的玉杖虛影從光龍中浮現,杖端的蓮花雕紋在黑雲邊緣炸開,“用歸墟地脈殘留的煞氣和還魂鏡碎片煉製的邪物,雖然威力不及本體,卻能鑽進活人體內寄生!”

光龍落地的瞬間,郭權的伶仃令已飛出掌心,在孩子們周圍織成金色的網。他衝向被黑氣纏繞的阿竹,蓮槍橫劈的刹那,突然發現纏住孩子的不是黑氣,而是無數根透明的絲線 —— 絲線的另一端隱沒在蓮心池底,與封印母石上的蝴蝶紋路相連。

“母石被汙染了!” 高麗的短刃插進池邊的泥土,金色的血順著刀刃蔓延,在母石周圍組成狐族的 “淨靈陣”,“有人用回魂香喚醒了母石裡殘留的邪祟,它們正在順著母石的紋路往地麵爬!”

童乾的火焰燒向池麵,沸騰的水麵下浮現出張巨大的人臉 —— 由無數殘蝶煞拚接而成,左眼是蝕骨門創始人的豎瞳,右眼卻嵌著半塊伏妖羅盤的碎片,正朝著郭權露出詭異的微笑。

“郭權,沒想到吧。” 人臉的嘴巴開合時,殘蝶煞紛紛從孩子們身邊撤離,在池麵上組成旋轉的漩渦,“太爺爺和創始人的殘魂雖然消散,但我們這些‘蝕骨餘脈’早就藏在三界各處,就等你們離開青丘的這一刻。”

漩渦中心突然升起根黑色的骨杖,杖端嵌著的顱骨眼眶裡,跳動著與回魂香相同的紫火:“這是用你妹妹郭靈的魂靈碎片煉製的‘喚煞杖’,隻要將它插進封印母石,就能讓歸墟的地脈煞氣順著母石蔓延,到時候整個青丘都會變成新的養魂場!”

郭權的伏妖羅盤突然飛出掌心,在骨杖上空旋轉成金色的光輪。他看清顱骨的下頜處刻著行小字 ——“蝕骨門十七代弟子,墨”,字跡邊緣還沾著新鮮的血跡,與蓮心池邊某個倒地的青丘守衛傷口完全吻合。

“是內鬼!” 高麗的破妄眼穿透漩渦,鎖定了池邊棵古樹後的身影,“是三年前被蝕骨門俘虜後放回來的阿木!他的體內早就被種下了殘蝶煞的蟲卵!”

古樹後的身影突然轉身,露出張布滿黑色紋路的臉。阿木的嘴角掛著詭異的笑容,手中捏著半塊燃燒的回魂香,另隻手正往嘴裡塞著什麼 —— 郭權看清那是片還魂鏡的碎片,碎片下肚的瞬間,阿木的身體突然膨脹,皮膚裂開的縫隙裡鑽出無數隻殘蝶煞。

“與其被邪祟控製,不如……” 阿木的聲音突然變得清晰,他突然將回魂香擲向骨杖,“同歸於儘!”

回魂香與喚煞杖碰撞的刹那,池麵的漩渦突然炸裂。郭權的蓮槍及時將阿竹護在身後,光龍與爆炸產生的氣浪碰撞,在地麵炸出巨大的深坑。當煙塵散去時,他看見阿木的身體已被殘蝶煞吞噬,隻剩下隻手還保持著投擲的姿勢,掌心攥著塊小小的蓮花玉佩 —— 那是郭權出發前送給孩子的護身符。

“阿木!” 高麗的淨靈陣突然失控,金色的血霧中浮現出阿木的魂靈,正朝著孩子們深深鞠躬,然後化作點點星光,融入護魂符中,讓那些原本黯淡的符咒重新亮起。

池麵上的人臉發出憤怒的咆哮,殘蝶煞突然集體轉向,朝著郭權撲來:“既然他壞了大事,就用你的魂靈來補!”

郭權的伏妖羅盤與蓮槍合二為一,金色的光龍在殘蝶煞中穿梭。他衝向封印母石,發現喚煞杖已插進母石半寸,那些原本金色的蝴蝶紋路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有幾隻殘蝶煞正順著紋路往母石深處鑽。

“必須拔出來!” 郭權的手指抓住杖身的刹那,突然感覺股熟悉的力量順著手臂蔓延 —— 與歸墟的同源噬靈術一模一樣,隻是這次的力量帶著妹妹郭靈的氣息,讓他的鎖骨處傳來鑽心的疼痛。

“放棄吧!” 人臉的聲音在耳邊回蕩,“這杖裡有你妹妹的魂靈碎片,你越用力,她的魂靈就越痛苦!”

郭權的眼前閃過妹妹被抓走時的畫麵,緊接著是歸墟中她的魂靈消散的瞬間,最後定格在阿木化作星光的笑臉 —— 他突然握緊拳頭,伏妖羅盤的金光順著手臂湧入喚煞杖,杖端的顱骨發出淒厲的慘叫,那些原本在母石紋路裡鑽動的殘蝶煞紛紛墜落,在地麵化作黑色的粉末。

“魂靈沒有善惡,關鍵在使用者的選擇。” 郭權的聲音在蓮心池上空回蕩,他猛地拔出喚煞杖,光龍順著杖身遊走,將裡麵的邪祟煞氣全部吸入伏妖羅盤,“就像我妹妹的魂靈,就算被製成邪物,也絕不會傷害無辜!”

喚煞杖在掌心寸寸斷裂,郭靈的魂靈碎片從杖中飛出,在郭權頭頂組成小小的光蝶,盤旋三圈後,突然衝向池麵的人臉 —— 光蝶炸開的刹那,人臉發出崩潰的尖叫,殘蝶煞紛紛墜落,在金色的光雨中化作點點星光。

當最後一縷黑氣消散時,封印母石上的蝴蝶紋路重新變回金色。蓮心池的水麵泛起漣漪,那些被殘蝶煞寄生的孩子正在蘇醒,手腕上的護魂符閃爍著溫暖的光,阿木化作的星光在符紙上凝成小小的蓮花印記。

“結束了嗎?” 童乾的朱雀扇收起火焰,掌心的父親令牌突然發燙,在他的手背上烙下新的印記 —— 與蝕骨門十七代弟子墨的字跡相同,隻是筆畫裡多了個小小的蓮花。

高麗的破妄眼望向青丘的邊界,那裡的紫黑色雲層正在散去,露出遠處山巒的輪廓:“沒有。” 她從池底撈出塊破碎的還魂鏡,鏡片上倒映著無數個模糊的人影,“殘蝶煞隻是先鋒,鏡中這些‘蝕骨餘脈’正在往人間各地疏散,他們的目標是……”

她的話被郭權的伏妖羅盤打斷。盤麵上的紅點突然增多,遍布三界各地,其中最刺眼的那個正在人間的 “望月城” 閃爍,旁邊浮現出行小字:“月陰之夜,血祭蝕骨”。

“是望月城的‘太陰祭’。” 郭權的鎖骨處傳來溫暖的悸動,蓮花胎記滲出的金光在羅盤上流動,“骨書上說太陰祭是人間最盛大的祭月儀式,到時候全城百姓都會聚集在祭壇,要是被蝕骨餘脈用來煉製邪物……”

童乾的火焰在掌心跳動成彎月的形狀:“我爹的令牌印記在發燙,說明望月城有蝕骨門的重要據點,或許…… 藏著他們複興的關鍵。”

高麗將還魂鏡的碎片收好,短刃在陽光下泛著冷光:“狐族的古籍記載,望月城的地脈與歸墟相連,那裡的‘望月台’是三界陰氣最重的地方,正好能放大蝕骨門的邪術。”

郭權握緊手中的伏妖羅盤,蓮槍在身後發出輕鳴。他看向那些圍攏過來的孩子,阿竹正舉著阿木留下的蓮花玉佩,小臉上沒有恐懼,隻有堅定的眼神:“郭權哥哥,我們也想幫忙。”

“你們的任務是守護青丘。” 郭權蹲下身,將伶仃令的碎片分給每個孩子,“這些‘護靈符’能感應邪祟的氣息,要是發現異常,就用令牌點燃蓮心池的蓮花,我們會立刻回來。”

當第一縷月光灑在蓮心池的水麵時,三人踏上前往望月城的路。孩子們在池邊揮手告彆,阿竹將蓮花玉佩高高舉起,玉佩在月光下泛著金光,與郭權鎖骨處的胎記遙相呼應。

郭權回頭望了眼青丘的輪廓,那裡的封印母石在月光下泛著溫暖的光,仿佛在訴說著新生的希望。他知道,這不是結束,蝕骨餘脈的陰謀才剛剛開始,但隻要他們還在,就絕不會讓邪祟再次危害三界。

因為他的身邊,有並肩作戰的夥伴;他的手中,握著能淨化一切邪祟的力量;他的血脈裡,流淌著跨越三界的守護與希望,還有那些逝去靈魂的囑托。

當金色的光蝶落在他的肩頭時,郭權抬頭望向望月城的方向,嘴角露出了堅定的微笑。屬於他們的傳奇,將在望月城的太陰祭上,寫下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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