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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涅槃之始,暗香東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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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微那句“沒有第二次機會”的餘音,在安遠侯府內回蕩了整整三日。

這三日,對於府中的管事們而言,不啻於一場靈魂的煉獄。他們親眼見證了采買張管事是如何被打了三十杖後,像條死狗一樣被丟出府門;也親眼看到了吳管事的罪狀被裱糊起來,大喇喇地貼在角門上,供所有進出的下人觀瞻,成了侯府最新的、也是最令人膽寒的“警示牌”。

恐懼是最好的鞭策。

再無人敢心存僥幸,再無人敢陽奉陰違。

第三日清晨,當沈知微再次坐到管事院的正堂時,底下跪著的,已經是一群被徹底馴服的羔羊。賬目、地契、庫房鑰匙、金銀細軟……所有侵吞的家產,被分門彆類地堆放在院中,在晨光下閃爍著刺眼的光芒,也映照著一張張慘白而惶恐的臉。

然而,總有那麼一兩個自作聰明的。

“啟稟四小姐。”新提拔的管事大丫鬟小翠,如今已頗有幾分威儀,她手持一本新謄寫的清冊,上前一步,聲音清亮地稟報,“所有管事均已將虧空上繳,唯有……後罩房的周婆子,堅稱自己從未貪墨,隻交上了一本乾乾淨淨的賬冊。”

此言一出,堂下眾人皆是一凜,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跪在最末尾的一個乾瘦老婦。

那周婆子是劉氏的奶娘,掌管著府中所有丫鬟婆子的月錢發放和衣物布料的分派,是個油水極厚的位置。她自恃是劉氏心腹,知道許多陰私,料定沈知微不敢把事情做得太絕。

沈知微的目光淡淡地落在了她身上。

“周媽媽,”她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你確定你的賬,是乾淨的?”

周婆子把頭一昂,帶著幾分倚老賣老的桀驁:“回四小姐,老奴在府裡伺候了一輩子,手腳最是乾淨不過。四小姐明察秋毫,可不能冤枉了忠心的老人。”

“忠心?”沈知微笑了,她從袖中取出一張小小的紙條,遞給小翠,“念給她聽。”

小翠接過紙條,朗聲念道:“臘月初七,周婆子以‘采買冬衣’為名,從賬房支取上等雲錦二十匹,實則隻購入次等棉布,差價一百二十兩,雲錦被其子送至‘錦繡閣’寄賣。臘月二十,克扣三等丫鬟月錢共計十五兩,用於其孫在‘百味樓’宴請同窗……”

小翠每念一條,周婆子的臉色就白一分。這些事,都發生在暗處,賬麵上做得天衣無縫,她不明白,這位四小姐是如何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二月初二,小姐您大病初愈,劉氏賞下的補品‘血燕’一盒,被周婆子以‘陳年舊貨’為由掉包,換成了普通燕窩,血燕如今就藏在她臥房床下的第三塊地磚之下。”

當小翠念完最後一句,周婆子“咚”的一聲,額頭重重地磕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整個人篩糠般地抖了起來。

“你……你怎麼會知道……”她失聲喃道,聲音裡充滿了匪夷所思的恐懼。

沈知微怎麼會知道?

她當然知道。月錢翻倍、頓頓有肉的恩惠,足以讓那些平日裡受儘周婆子欺壓的小丫鬟們,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看得清清楚楚,然後爭先恐後地報到小翠這裡來。

所謂的掌控人心,有時候,不過是最簡單的恩威並施。

“我不但知道,我還知道,”沈知微緩緩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周婆子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聲音輕得如同耳語,卻帶著刺骨的寒意,“當年我母親病重,最後一碗救命的參湯,是你親手端過去的。那碗湯裡,被劉氏授意,加了一味相衝的‘藜蘆’,才讓我母親……撒手人寰。”

周婆子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駭然與絕望。這是她和劉氏之間最深的秘密,她以為會爛在肚子裡一輩子!

“你……”

“拖下去。”沈知微懶得再與她廢話,直接揮了揮手,“不必送去刑凳了,亂棍打死,屍身扔去亂葬崗。我母親的仇,從你這裡開始,一個一個地算。”

“不!小姐饒命!四小姐饒命啊!”周婆子的哭嚎聲很快被堵住,被兩名高大的護院像拖死狗一樣拖了出去。

堂中,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管事都把頭深深地埋了下去,連大氣都不敢喘。他們終於徹底明白了,這位新主子,不僅有神鬼莫測的查賬手段,更有追魂索命的複仇之心。

在她的麵前,任何僥c幸,都是自尋死路。

這一場“殺雞儆猴”的終章,以雷霆萬鈞之勢,徹底肅清了安遠侯府內所有的雜音。沈知微的威信,也在這場血與利的洗禮中,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峰。

府務肅清,接下來便是組建真正屬於自己的核心團隊。

當晚,沈知微在聽濤軒,第一次召見了那三十六名“暗衛”。

為首的,是一個身材挺拔、麵容冷峻的青年,約莫二十五六歲,雙目如鷹,周身散發著一股久經沙場的鐵血之氣。他單膝跪地,雙手呈上那塊玄鐵令牌。

“暗衛統領玄一,參見主上。三十六名弟兄,全員到齊,聽候主上差遣。”他的聲音,如同他的令牌一樣,冰冷而沉重。

他們是死士,隻認令牌,不認人。即便沈知微是個女子,是個年僅十五歲的少女,隻要她手持令牌,她便是他們的主上。

但沈知微很清楚,僅僅依靠一塊令牌建立的忠誠,是脆弱的。她要的,是發自內心的敬服。

“玄一統領,請起。”沈知微並未去接那令牌,而是目光落在了他的右肩上,“你這裡,有舊傷。”

玄一的身形微不可察地一僵,但依舊麵無表情:“謝主上關心,陳年舊傷,不礙事。”

“不礙事?”沈知微淡淡一笑,“每逢陰雨天,右臂便會酸痛難當,夜半三更,時常會被刺痛驚醒。出招時,右臂發力總會慢上分毫。這若是在尋常,或許無礙,但若是遇上真正的高手,這分毫之差,便是生死之彆。”

玄一的瞳孔驟然收縮,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震驚之色。他這傷,是三年前護送老侯爺時,被敵人的狼牙棒掃中所致,雖經名醫診治,卻留下了這個病根。此事極為隱秘,連他最親近的弟兄都未必知曉,眼前這位少女主上,是如何一眼看穿的?

“這不算什麼。”沈知微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你過來,坐下。我替你看看。”

玄一猶豫了一下,但主上的命令不可違抗。他依言坐下,解開了右肩的衣衫,露出一個猙獰的、已經愈合的傷疤。

沈知微伸出纖細的手指,在他的肩胛骨附近輕輕按壓。她的手法很奇特,時而輕點,時而按揉,每一處都精準地落在玄一感覺最酸脹的穴位上。

“你的傷,是筋骨錯位,瘀血凝結,堵塞了經絡。尋常的湯藥,隻能治標,無法治本。”

說話間,她不知從何處摸出了一套銀針。那銀針細如牛毛,在燭光下閃著幽微的寒光。

“忍著點。”

話音未落,她手腕一抖,數根銀針已經快如閃電般刺入了玄一右肩的幾處大穴。玄一悶哼一聲,隻覺得一股又酸又麻又脹的奇特感覺,如同電流般從肩頭炸開,瞬間傳遍了整個右臂。

緊接著,沈知微並指如刀,以一種玄妙的韻律,在他的傷處或拍或打,或撚或揉。她的動作看似輕柔,但每一擊都蘊含著一股奇特的穿透力,仿佛能直達骨髓。

一炷香後,當沈知微拔出所有銀針時,每一根針的末端,都帶著一小滴暗紅發黑的血珠。

“好了。”她收起銀針,語氣平淡,“今夜回去,用熱水浸泡半個時辰。三日之內,右臂不可發力。三日之後,你的傷,可痊愈七成。若再輔以我的藥膏,一月之內,便能恢複如初。”

玄一難以置信地活動了一下自己的右臂。那股盤踞了三年的、如跗骨之蛆般的酸痛感,竟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與暖意。

他霍然起身,這一次,是雙膝跪地,額頭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主上……神乎其技!玄一……心服口服!”

他身後,那三十五名暗衛,看向沈知微的眼神也徹底變了。從最初的遵從而已,變成了此刻的震驚與狂熱。

能一眼看穿統領的隱疾,並以神鬼莫測的手段當場治愈。這位新主上,擁有的不僅僅是令牌,更是他們這些刀口舔血之人最需要、也最敬畏的——活命的本事!

“起來吧。”沈知微這才伸手,將那塊玄鐵令牌拿了過來,握在手中,“從今日起,你們不再是藏於暗處的‘衛’,而是我手中的‘刃’。玄一,你挑出六個身手最好的,隨我入京。其餘人,留在侯府,聽候我祖父調遣,護衛家宅。此外,替我辦三件事。”

“主上請吩咐!”玄一的聲音,已經帶上了狂熱的忠誠。

“第一,去汴京,用我們清算出的銀兩,在最繁華的地段,買下一座三進的院落,越大越好,越顯眼越好。要快。”

“第二,查清楚汴京城內所有王公貴胄、高官顯貴的府邸分布,特彆是他們的女眷,平日裡喜歡去哪些胭脂鋪、成衣店、珠寶行。我要一份最詳細的名單和地圖。”

“第三,查一個叫‘李師師’的女人。我要知道她的一切。”

玄一沒有問為什麼,隻是將這三條命令牢牢記在心裡,沉聲應道:“遵命!三日之內,必有回音!”

打發了暗衛,沈知微終於有時間,去做她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煉製她的“秘密武器”。

夜深人靜,她屏退小翠,反鎖房門,心念一動,整個人便憑空消失在臥房內,進入了那片隻屬於她的神奇空間——【藥王洞天】。

洞天之內,依舊是靈氣氤氳,仙草遍地。

沈知微熟門熟路地來到那片被白霧籠罩的藥田,田裡盛開的【玉肌花】,比三日前更加嬌豔欲滴,花瓣上的晶瑩顆粒仿佛彙聚了天地靈氣,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她小心翼翼地采摘了數十朵品相最好的玉肌花,又去往另一片藥田,摘取了能補水保濕的【凝露草】,以及有鎮靜舒緩奇效的【千年雪蓮】的花瓣。

帶著這些外界千金難求的珍稀藥材,她走進了洞天中央的古樸木屋。

木屋內,除了浩如煙海的醫典,還有一套完整的、超越時代的煉藥設備。那不是尋常的銅爐藥鼎,而是一套類似於現代實驗室儀器的琉璃器具。有用於蒸餾提純的“琉璃釜”,有用於精準計量的“水晶圭”,還有能瞬間將藥材粉碎成微末的“玉石磨”。

沈知微前世是中醫藥博士,對中藥萃取技術了如指掌。此刻,這些神奇的工具,讓她得以將現代科技與古代草藥完美結合。

她首先將玉肌花的花瓣放入琉璃釜中,以洞天內的靈泉之水作為溶劑,通過低溫蒸餾的方式,萃取出最精華的、蘊含著活膚因子(egf)的透明液體。

接著,她將凝露草與雪蓮花瓣用玉石磨打成極其細膩的粉末,再以一種特殊的手法,將其與玉肌花的萃取液,以及從洞天內特有的“香脂樹”上刮下的、天然具有乳化效果的油脂,一同放入一個白玉製成的容器中。

最後一步,是“攪動”。

她沒有用手,而是催動體內微弱的、因修煉洞天內附帶的心法而產生的氣流,灌入玉石容器中。那氣流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漩渦,以一種恒定的速度和力量,將所有材料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這個過程,與現代化妝品生產中的“均質乳化”異曲同工。

一炷香後,當她收回氣流,玉石容器中,已經出現了一層乳白色的、如同凝固的羊脂玉般的膏體。

那膏體細膩光滑,看不到一絲雜質,湊近一聞,沒有濃鬱的香精味,隻有一股清幽淡雅、沁人心脾的天然花香。

【玉肌膏】,成了。

沈知微看著自己的傑作,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小小一瓶藥膏,論成分,吊打後世所有頂級護膚品;論效果,更是近乎於“仙術”。

她從洞天中出來,回到臥房,叫來了小翠。

“小姐,您……您在做什麼?好香啊!”小翠一進門,就被那股獨特的香味吸引了。

沈知微沒有說話,隻是拉過小翠的手。小翠常年做雜活,手上有些粗糙,虎口處還有一道去年冬天不小心劃破後留下的、淺紅色的疤痕。

沈知微用一根白玉小勺,從瓶中挑出黃豆大小的一點玉肌膏,輕輕地塗抹在那道疤痕上。

膏體觸手生溫,清涼潤澤,幾乎是瞬間就被皮膚吸收了。小翠隻覺得塗抹過的地方,傳來一陣難以言喻的舒適感,仿佛有無數個小小的泉眼,在滋潤著她乾燥的皮膚。

“這……這是什麼神仙東西?”小翠驚喜地看著自己的手。

“睡一覺,明天早上再看。”沈知微神秘一笑。

次日清晨,當小翠習慣性地起身梳洗時,不經意間一瞥自己的手,整個人都呆住了。

虎口處那道淺紅色的疤痕,竟然……消失了!

不,不是完全消失,而是淡化了至少九成,幾乎已經看不見了!而塗抹過藥膏的那一小塊皮膚,變得比彆處更加白皙、細膩、光滑,仿佛初生嬰兒的肌膚一般。

“天哪!”小翠發出一聲不可思議的驚呼,她衝到沈知微麵前,激動得語無倫次,“小姐!小姐您看!疤……疤沒了!這……這是仙丹嗎?!”

沈知微看著她那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忍俊不禁。

“這隻是開胃小菜。”她將那一整瓶玉肌膏遞給小翠,“從今天起,你每日早晚,用它塗抹麵部和雙手。”

她要讓小翠,成為玉肌膏的第一個、也是最直觀的“活廣告”。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第五日,玄一的飛鴿傳書抵達了侯府。

院落已購下,位於汴京內城朱雀門大街,原是一位致仕官員的府邸,五進五出,帶一個巨大的後花園,足夠氣派。

女眷們的社交圖譜也已繪製完成,詳細到哪家王妃喜歡聽戲,哪家夫人鐘愛焚香,哪位小姐是鬥茶高手。

而關於李師師的情報,則更為詳儘。這位名動京城的絕代佳人,不僅是官家宋徽宗的紅顏知己,其所處的“礬樓”,更是文人墨客、達官顯貴彙聚之地,是整個汴京城消息最靈通、關係網最複雜的地方。

看著這份情報,沈知微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誌在必得的微笑。

她要去的地方,不是醫館,而是戰場。而李師師,就是她在這場戰爭中,必須要拿下的第一座,也是最重要的“城池”。

一切準備就緒,離彆的日子,終於到了。

臨行前夜,沈知微再次來到了祖父的書房。

沈敬看著眼前這個脫胎換骨的孫女,心中百感交集。她穿著一身便於行動的月白色勁裝,長發用一根簡單的木簪束起,眉目間是超越年齡的沉靜與銳利。

“都準備好了?”老人問道。

“都準備好了。”沈知

“此去汴京,萬事小心。”沈敬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給她,“這是我一位故交的地址。他如今雖已賦閒,但在舊黨中仍有聲望。若遇上實在過不去的坎,可去尋他。不到萬不得已,切勿暴露身份。”

“孫女明白。”沈知微鄭重地接過信。

“那二十七萬兩銀子,你帶走了二十萬。剩下的,足夠侯府支撐。你放手去做,不用顧慮家中。”沈敬的眼中,是全然的信任與支持,“記住,你不是一個人。安遠侯府,永遠是你的後盾。”

沈知微眼眶微熱,她對著祖父,行了一個離家遠行的大禮。

“祖父保重。待孫女在汴京站穩腳跟,便接您過去。”

老人欣慰地點了點頭,擺了擺手:“去吧。”

走出書房,皎潔的月光灑滿庭院。

玄一率領的六名暗衛,已經換上尋常護衛的裝束,悄無聲息地立在院中。一輛寬大而低調的馬車,也已備好。

而站在馬車旁的,是小翠。

僅僅五天,玉肌膏的效果,已經在她身上展現出了奇跡。她原本隻能算是清秀的容貌,如今肌膚白皙剔透,瑩潤如玉,整個人仿佛脫胎換骨,竟有了幾分驚豔之色。她穿著一身管事丫鬟的得體衣裳,神態自信從容,再不見一絲一毫過去的怯懦。

“小姐,都準備好了。”

沈知微點了點頭,最後回頭望了一眼這座她生活了十五年、也在此處獲得新生的府邸。

這裡,是她的,但絕不是她的終點。

她深吸一口氣,毅然轉身,踏上了馬車。

“去汴京。”

隨著她平靜的命令,馬鞭輕響,車輪緩緩轉動,載著一個少女的野心,和一個帝國的未來,駛入了沉沉的夜色之中,奔向那座風雨欲來、也注定要被她攪動風雲的天下第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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