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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一章 背棄了的道路!被囚禁的索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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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一座葡萄莊園。

葡萄藤粗壯的根莖從地麵鑽出,攀附纏繞在排列整齊的木架,每一根架子的頂端都雕刻著精致的雄獅紋理。

現在似乎已是收獲的季節,小個卻飽滿的葡萄果實一串串垂落,空氣中洋溢著豐沛雨水混雜果味的甜香。

除了古怪地無人打理采摘,除了胸前一直在顫抖的狼徽,根本無法分辨眼前的一切到底是不是幻象。

“雖然是幻術,不過葡萄可以吃,”薇拉隨手摘下一串葡萄,笑眯眯地遞給艾林,“露蜜是釀酒用的頂級葡萄品種,東之東的原料就是露蜜的果皮,與清朵蘭的果肉混合發酵出的。”

“也是隻有陶森特的王都鮑克蘭,才能長出的品相最好的釀酒用葡萄。”

“但除了果皮厚一些,個頭小了一些,口味清甜,果香濃鬱,是釀酒葡萄中最好吃的那一類了。”

好奇之下,艾林從薇拉手裡接過名為露蜜的葡萄,嘗了一顆。

果皮確實比平時吃的葡萄厚不少,但稍一抿果皮,濃鬱的果香立刻嘴巴裡炸開,口感極為豐富的果肉幾乎算得上入口即化。

“這是……幻術?”艾林有些難以置信地咂了咂嘴。

其實是不是幻術,對他來說很好辨彆,隻要激活蜃珠就行。

但他有些舍不得這裡肉眼飽和度極高,令人一下子就放鬆下來的景致,還有果味濃鬱的鮮甜葡萄。

一旦辨彆出幻境,即便立刻恢複,無論是視覺、嗅覺、觸覺、聽覺、味覺,都必然很難再有現在這樣的代入感。

有薇拉在,又沒什麼危險,何必呢?

“好吃嗎?”薇拉變出一塊白色的綢布,給他擦了擦嘴。

“果香濃鬱,很不錯。”艾林點了點頭。

薇拉眼睛都笑得眯了起來,精致的妝容上,竟有幾分伊安娜的慈祥。

她笑嗬嗬道:

“露蜜是隻屬於陶森特,隻屬於鮑克蘭的珍寶。”

“泰莫利亞和亞甸的葡萄園也有栽種露蜜,但皮厚、肉澀、核多……”

“既能釀酒,又能食用的露蜜,隻有在鮑克蘭終年晴朗的金色陽光,桑司雷多河河水的溫柔嗬護下,才能長出。”

“每年夏秋相交,鮑克蘭的葡萄酒商,都要防著果農家頑皮的孩子,和他們捉迷藏,才能搶到足夠的貨源……”

“陶森特啊……”艾林腳步不停,回望油畫般迷人的景色,有些神往。

在原著中,陶森特幾乎就是個隻有童話中才會出現的城市。

不僅僅是一年四季都溫和的氣候,那片土地上的樹林和樹叢一年四季都結滿了豐碩又多汁的果實,永不會挨餓。

還因為這個國家有最恪守騎士精神的騎士,民風淳樸又熱情,是後世獵魔人為數不多沒有感受到歧視、仇恨,隻有對英雄敬重的地方。

幾乎就是地上的天國。

“所以您這次去陶森特,就是為了將這裡的景色,複製過來?”艾林好奇道。

薇拉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帶著艾林矮身,穿過葡萄架,推開低矮的木門。

木門內是一個小院子,

一座小木屋坐落在小院的中央,周圍長滿了粉色的蜀葵,與淡紫色百裡香的小花。

躺椅在門口,隨著微風緩緩地搖晃。

“索伊需要這樣的環境。”薇拉點點頭,當先踏入院門。

艾林緊隨其後。

不過就在右腳踏入門檻的刹那,俏麗閒適的小院景象都擋不住的壓抑,瞬間驅散輕鬆的氛圍。

那是龍威,很淡很淡,卻無法忽略的龍威。

“首席就在這小屋裡?”艾林問。

薇拉微微頷首,目視著小院,歎了口氣:“我們的運氣不錯,現在恰好是他最穩定的時候,走吧。”

最穩定的時候……艾林神色一凜,緊張了起來。

木屋的窗戶緊閉,漏出的空隙,黑暗而又幽深,好似木屋裡封印了來自深淵的猙獰惡魔。

隨著與小屋距離的拉近,狼徽在嗡鳴,越發劇烈的顫抖。

這顫抖在抵達木屋的門口時,達到了高潮。

艾林按了按狼徽,讓尖銳刺耳的爆鳴減弱一些,看著薇拉推開了門。

“吱呀~”

嗡鳴聲戛然而止,整個世界似乎都安靜了下來,風停雲住,天地間,隻有木門樞軸轉動時的痛苦呻吟。

門扉洞開,沒有再蹦出一隻紅龍咆哮。

走進木屋內,連帶著強烈惡意的隱隱龍威都消失了。

獵魔人的眼睛適應了黑暗的環境之後,湛藍的貓瞳驟然收縮成線。

木床上以冥想的姿態跪坐著一個人。

他身著樸素的麻布衣物,雙目緊閉,一張臉瘦削又憔悴,倘若不是渾身上下還算整潔,簡直和街頭的乞丐一般無二。

但這不是令艾林麵色大變的主要原因,真正令他感到驚駭萬分的,是那人的手腕、腳腕上都鎖著反射幽藍輝光的鐐銬,牢牢固定在地麵和牆壁上。

那是專門用來囚禁術士的阻魔金鐐銬!

在那一塊,“木床”和整個“木屋”的空間,都若隱若現。

時而是木屋,時而是冰冷的岩洞。

隱隱約約,幻化出岩洞的時候,灰色的板岩地麵上,有不少坑洞和暗紅的痕跡。

那人的衣著也不如木屋內的整潔。

“首……首席?!!”艾林瞪大了眼睛,猛地扭頭看向薇拉,“這……這……”

薇拉女士竟然把首席囚禁在了岩洞裡!

難怪法蘭茜絲卡·芬達貝一直見不到人,不過阿瑞斯托大師不知道嗎?

“索伊有鑰匙,”薇拉似乎對艾林的反應早有預料,解釋道,“這是他在囚禁他自己。”

艾林愣了愣,看向索伊。

床邊不遠處的櫃子上,確實有一串鐵鑰匙。

“首席為什麼會這樣?”艾林不理解,明明兩三個月前的時候,索伊雖然因為“養子”哈克索的背叛和死亡,有些頹唐。

但整體的狀態還行,怎麼現在這搞得跟瘋人院裡的瘋子一樣。

難不成就因為一個死去的國王?

一個學派,活了幾百年的領袖,怎麼會這麼脆弱?

“索伊……索伊他……”

薇拉沉默良久,似乎在找一個貼切的解釋,但張了張嘴,又想不出合適的語句。

這時。

“我背棄了我的道路,這就是命運予我的懲罰。”索伊忽然睜開了眼睛,打斷了薇拉,“隻是沒想到,後果會有這麼嚴重。”

背棄了道路……命運的懲罰……後果……

首席到底在說什麼?

艾林一臉懵逼地看向薇拉,薇拉卻在用難掩悲傷的眼神看著索伊。

幸好。

索伊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溫和地解釋道:

“當實力到達一定程度,每個人都需要選一條路,才能衝破極限,繼續向山頂攀登。”

“這條路一旦踏上了便不能回頭,稍有猶疑就會止步不前,而我……”

他停頓了一下,自嘲地笑了笑:

“我否定了我當初的理想,背棄了我選擇的道路,所以我……墜入了深淵。”

艾林聽得懵懵懂懂,但他感覺自己似乎抓住了關鍵詞。

道路、極限、山頂、深淵……

其他三者他不懂是什麼意思,但極限指的是不是就是力量屬性到達九十九後,出現的“極限·初”?

【‘屬性:力量’已達到極限·初,請尋機補完自身。】

他一直以為係統提示給出的補完自身,指的是托馬斯·莫呂實驗出的第二次突變,但索伊必然是沒有得到二次突變的技術。

所以是艾林一直以來想錯了?

又或者這條路和索伊的路,是兩條不同的道路?

他有心想給索伊來一個鑒定,但此刻首席的狀態似乎不太穩定,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敢這麼做。

“怎麼樣才算實力足夠,抵達需要挑選道路的時候?”艾林咬咬牙,直接問了出來。

“不是我不想說,”索伊聞言搖了搖頭,“但這對你而言,還太早,提前知道得太多,沒有好處。”

“而且當你的實力足夠了,無需提醒和測試,你自己就會心生感應。”

我自己就會知道……艾林沉默了幾秒,係統提示算“心生感應”嗎?

索伊看著他皺起的眉頭,語氣溫和地接著道:“到那時,你去找薇拉,薇拉會將一切告訴你。”

“首席……”艾林感受到了話語中的不祥,正要說什麼。

“不談這個了,”索伊擺擺手打斷,右手手腕上的阻魔金鐐銬“嘩嘩”作響,“薇拉既然帶你過來,應該有正事。”

“趁我還清醒著,趕緊告訴我。”

正事要緊,法蘭茜絲卡還在等著回複,艾林隻能暫時放棄探究之心,道:

“藍山深處的自由精靈,遵循半年前的約定,派使者來了。”

“自由精靈與狼學派的契約,還需要您出麵簽訂。”

“自由精靈?”索伊愣了愣,隨即恍然大悟,“是莎迪亞的人吧?今天才來的嗎?”

“三……”艾林頓了頓,看了薇拉一眼。

“四天前,與我一起回來的,”薇拉歎了口氣,“那時你的狀態不好,我就和阿瑞斯托商議著,沒和你說。”

索伊沉默良久,才抬頭望著普通的木頭房梁,深吸一口氣,問道: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快到正午了。”艾林道。

索伊點點頭:“那就傍晚,傍晚我會……”

“索伊!”薇拉出聲打斷了他,“你忘了你的狀態了嗎?現在你不能離開這裡!”

“我可以忍……”

“不行!”薇拉否定得斬釘截鐵,語氣格外強硬。

木屋陷入一片死寂。

火藥味濃得讓人都不敢說話了。

艾林下意識屏住呼吸,心裡卻在不停地思考首席到底傷成了什麼樣子?

為什麼連簽訂早有默契,幾乎隻要簽個字即可的契約,都抽不出時間,離開這片美麗的囚籠?

背棄那什麼道路,這麼嚴重嗎?

“我不可能永遠不出去……”索伊開口打破了沉默,他歉意又討好地向薇拉笑了笑,“我是狼學派的首席,古海要塞的大宗師,這是我的工作……”

“你忘了你說過什麼嗎?”薇拉的聲音驟然變得尖銳,語氣難掩恐慌,“你說等一切結束,我們一起回陶森特,一起種葡萄、釀酒、參加比賽……”

“你打算怎麼履行你的諾言?”

“我們的未來,你不想參與了嗎?!!”

一直避開視線,裝自己是透明人的艾林,感覺索伊和薇拉都向他投來了視線,渾身都緊繃了起來。

他以為索伊在暗示他說服薇拉,薇拉又在責備他,並讓他勸下索伊。

早知道就不提這個問題了……他心裡暗罵自己。

但想想自由精靈與狼學派聯合的事是他提出,法蘭茜絲卡·芬達貝又是熟人,終究是避不開的。

“要不……要不讓自由精靈的人來這?”

艾林小心地提議。

他不知道這個地方能不能進外人,但既然他可以進來,多半問題應該不大吧。

他接著道:“自由精靈的使者法蘭茜絲卡·芬達貝是與我同甘共苦過的……嗯……朋友,隻要說好了,請她想辦法甩開護衛,應該不會泄露首席的情況。”

“法蘭茜絲卡·芬達貝?”索伊聽著有些耳熟。

“莎迪亞和希姆萊斯·芬達貝的女兒,”薇拉解釋了一句後,看向艾林,“僅僅隻是朋友嗎?”

艾林無語地搖搖頭。

關注點是不是有問題?

現在是八卦我感情生活的時候?

“隻是朋友。”他輕聲道。

薇拉和索伊對視一眼,低頭沉吟片刻。

“那就這樣吧,”薇拉首先認同道,“艾恩·希迪比我們更需要一個站在班·阿德和科德溫對立麵的盟友,即便法蘭茜絲卡·芬達貝泄露了也無妨。”

科德溫已經亡了……艾林聞言在心裡歎了口氣。

但薇拉和索伊似乎都不知道這個消息,前段時間的維瑟米爾從艾爾蘭德寄回來的信,他們沒看嗎?

“可以,”索伊忽然麵色一變,語氣略帶急促道,“還有其他事嗎?”

艾林心裡有事,沒注意到索伊的變化。

他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在這時候,提起科德溫亡國、狂獵、德拉肯伯格還有營救亨·格迪米狄斯的事情。

說句不好聽的,在不知道索伊身體能不能經受刺激的情況下,他怕這麼多事情說出來,首席會猝死在他麵前。

“走吧。”薇拉開口救了他,“不是緊急的事情,不急於這一時。”

艾林鬆了口氣,順從地跟著薇拉離開。

科德溫亡國、砍了一個瑞達利亞貴族,又得罪了裡斯伯格民事合營組織與羅格裡德斯大貴族的事情,應該不算緊急的事……吧?

走出木屋,離開小院。

壓抑的氣氛立刻就被陶森特,童話般的迷人景致驅散,但薇拉卻沒有恢複來時的放鬆和喜悅。

於是沒走多遠,艾林看著情緒低落的女術士薇拉,試探著問道:

“薇拉女士,你聽說過偉業容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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