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先生,您決定了嗎?”
梅特涅語氣中多了一份尊敬。
“是的,大人。我其實是一名逃兵,我本該和我的同僚們死在熱那亞。”
梅特涅沒有多問,隻是向少校敬了一個軍禮,然後說道。
“執行命令吧。我允許你們向任何未經允許闖入此處莊園的人射擊。”
其實所謂的墨西哥國賓館就是幾個豪華的私人莊園,占地麵積雖然都不大,但是在墨西哥城內卻顯得極為突兀。
為此墨西哥官員為莊園修建了高達25米的隔離牆,這在一定程度上增強了莊園的防禦力,尤其是對於缺乏攻城武器的人群來說。
大街上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正氣勢洶洶地湧向墨西哥國賓館,走在最前麵的十個青年人正高唱著新編纂的墨西哥國歌大步向前,他們是真心覺得自己是在為墨西哥的未來而拚搏、奮鬥。
後麵的人則是鬆鬆垮垮各懷心事,他們有些是頭腦一熱的莽漢,有些是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隻是在跟隨旗幟遊行,還有一些人則是想趁機渾水摸魚,以及一些被雇來壯膽的臨時工。
跟在最後壓陣的則是來自各個家族的打手,他們大概有幾百人,任務就是將人群趕到該去的地方,另外就是防止有人想要中途放棄。
很快街道上傳來了槍聲,人喊馬嘶,開花彈在人群中爆炸,氣浪震得周圍房屋都跟著晃動起來。
然而卻沒有一個人闖入國賓館內,這讓全神戒備的士兵們一臉懵逼,梅特涅倒是依然不動如山,他覺得肯定是塔桑·安納耍的把戲。
事實上梅特涅真的高估塔桑·安納了,他真的沒有膽量冒著可能導致兩國交惡的風險去耍什麼花招。
塔桑·安納隻是有些不甘心,他想能多拖一天就是一天。
但塔桑·安納的那些對手可等不及了,於是乎便想到了直接去進攻國賓館這招。隻要那些民族主義者打進了國賓館,彆管梅特涅死沒死,反正塔桑·安納是死定了。
畢竟這些民族主義者可都是塔桑·安納培養的,他們不過是借刀殺人而已,就算事後奧地利帝國追查起來也查不到他們身上。
隻不過這些墨西哥民族主義者太過招搖,還沒進攻就已經暴露了自己的意圖,塔桑·安納在得知消息之後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下令外籍兵團鎮壓叛亂。
雖然塔桑·安納一再強調要小心、克製,但黑人士兵們可不管那麼多,在他們眼中平叛就是殺人,殺得越多獎勵越豐厚。
於是乎這些可憐的墨西哥愛國者就成了墨西哥外籍兵團的ki
之後墨西哥政府發布了與奧地利帝國續簽條約的聲明,不過塔桑·安納還是很狡猾的,他想要隻續簽到1852年。
“吉米先生,請您轉告塔桑·安納總統,如果墨西哥不續簽到1950年,我是不會離開的。”
“這不太好吧”
吉米乾笑道。
“如果墨西哥拒絕續約,本國也可以出錢購買。”
“貴國願意出多少錢呢?”
“五億比索。”
聽到梅特涅的話,吉米立刻眼前一亮,但隨即便又暗淡下去,畢竟墨西哥政府還欠著奧地利帝國巨額債務,多半會用債務平賬。
其實墨西哥政府本不可能欠下數額如此誇張的債務,無奈整個墨西哥上上下下都在侵吞著政府款項。
一箱貨物在出口到奧地利帝國之前,可能已經先作為奧地利帝國的貨物在墨西哥出售好幾次了。
就這樣來回倒手,憑空多出了很多貨物,增加了很多次交易。
當塔桑·安納發現時已經是一筆爛到不能再爛的賬了,他索性直接以國家名義向奧地利帝國繼續貸款來滿足自己的私庫。
這其中又涉及到一些特殊交易,於是乎墨西哥的債務規模便越發誇張起來。
“我會向總統閣下轉達的。”
吉米轉身就要離開,他可不想繼續留在這裡,生怕梅特涅又提出什麼更過分的要求。
“吉米先生,請轉告塔桑·安納總統,我等他三周”
吉米逃也似地離開了國賓館。
在一番無能狂怒之後,墨西哥政府宣布與奧地利帝國的租借合同續簽到1950年,奧地利帝國方麵免去墨西哥五億比索的債務。
加利福尼亞續簽到1950年,這下奧地利帝國的民眾不得不慶賀一番了,畢竟一百年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幾乎可以算是永遠了,相當於一紙條約就為奧地利帝國奪取了一塊殖民地。
隻不過這個時代人們的地理知識匱乏,很多奧地利人依然分不清加利福尼亞在哪。但無所謂,反正慶祝就對了。
梅特涅的名字再次被人記起,不過這一次是被當成英雄般歌頌。
梅特涅其實自從離開了維也納之後,他的名聲就沒那麼差了,充分印證了距離產生美這句話。
弗蘭茨對於這份協議並未感到意外,唯一意外的地方就是租借的年限,他本以為會是50年,又或者是60年,沒想到梅特涅直接簽了一百年。
但弗蘭茨也有些不滿的地方,那就是他覺得梅特涅沒必要以身犯險,既然要在北美建立新秩序就要做的徹底一些,讓塔桑·安納去聖弗朗西斯科更合適。
此外以塔桑·安納的水平居然想要玩弄民族主義,看來這真是民族的時代,每個人都想在民族問題上做點文章。
然而很不幸的是奧地利帝國是全世界最不適合發展民族主義的國家之一,甚至包括大德意誌主義都有可能反噬到奧地利帝國自身。
另外塔桑·安納這份臟手套也該脫下了,隻不過弗蘭茨希望可以用更加和平一點的方式,所以他還要再等上幾年。
奧地利帝國在慶祝勝利的同時,塔桑·安納正在為他自己點起的火焰而感到苦惱。民族主義這把火沒有燒到奧地利,反而是燒向了自己。
現在塔桑·安納不但成為賣國賊,還成為了劊子手,更是縱容黑人騎在墨西哥人頭頂上拉屎的惡魔。
好消息是塔桑·安納與黑人軍團的羈絆更深了,他們徹底成了一丘之貉。
另一方麵塔桑·安納在不知不覺間正從一個有理想的軍閥變成一個不得不依靠奧地利帝國勢力維持統治的傀儡,一個真正的賣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