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地利帝國的官員和士兵之所以會出現上述表現,完全是因為《德意誌之歌》又名《皇帝四重奏》,是大音樂家海頓於1797年2月12日獻給奧地利帝國第一任皇帝弗朗茨二世的生日賀禮,正是此時奧地利帝國的國歌。
阿爾薩斯洛林公爵領,斯特拉斯堡。
聽到外麵的歌聲,路易·菲利普卻一點都不慌,他閉上雙眼仿佛一名指揮家一樣隨著節律舞動著雙臂。
周圍的大臣們都有些不明所以,隻有基佐在一旁默默地鼓掌。
“太好了,奧爾良家族的夙願就要在您的手中實現了。”
基佐這番話把周圍人聽得更加糊塗,明明沒有還都巴黎怎麼實現夙願了呢?
“國王陛下,現在民眾的情緒十分激動,如果再不想辦法解決,這樣下去恐怕會失控”
一位大臣說了一句大家都知道的廢話,但眾人還是很欣慰,畢竟有人講出了實情。
阿爾薩斯洛林公爵領的大臣們很多都來自法國,法國大革命、六月革命、二月革命的陰影還曆曆在目,他們怎麼可能一點危機感都沒有?
而且現在斯特拉斯堡90都是德意誌人,隔河相望的就是德意誌邦聯。
如果事情得不到解決,那麼很有可能會成為民眾情緒爆發的導火索。善良的法國人民都能做出那樣聳人聽聞的事情,更不要說被他們視為蠻夷的德意誌人了
日德蘭半島上,丹麥政府同樣十分尷尬。
老實說德意誌人隻占丹麥總人口的一小部分,丹麥政府最初認為事情隻會在兩公國鬨一鬨。
然而好巧不巧的是對手是英國,丹麥人本來就討厭英國,此時自動將英國人代入到反派的角色之中。
結果就是兩公國還沒鬨起來,西蘭島先鬨了起來,首都哥本哈根更是重災區,一群丹麥人比自家的德意誌人還著急,恨不得能替自家政府做決定。
但此時丹麥政府高層中有很多親英派,雖說丹麥已經加入了德意誌邦聯,然而他們還是心係大英的。
弗雷德裡克七世更是一個搖擺不定的國王,他個人很不喜歡德意誌邦聯,更討厭德意誌民族主義。
然而弗雷德裡克七世卻沒有膽量去挑戰德意誌邦聯的權威,他更怕1848年的劇情重演。
弗雷德裡克七世懼怕他的人民,所以當憤怒的民眾走上街頭,並打死了兩個警察之後,他立刻就頒布了憲法。
而當奧地利帝國在薩爾茨堡大敗國民議會之後,弗雷德裡克七世又光速廢除了憲法。
此時的弗雷德裡克七世可不想沾上任何麻煩,於是乎便將此事交給了自己最信任的大臣拉蒙德。
隻不過這樣的君主手下也很難有太大的擔當就是了,拉蒙德作為丹麥民族主義者領袖,他雖然沒有必要去幫助德意誌人,但也絕對不會去得罪丹麥的民族主義者。畢竟後者才是他的基本盤。
於是乎拉蒙德生病了,生了很重的病
比利時的情況也不樂觀,利奧波德一世本人與英國王室關係密切,官員中親英派也多,在失去了大片領土之後,法語人口已經成為主流。
但是現在的比利時完全是靠著德意誌邦聯的蔭蔽才能複國,在前不久利奧波德一世更是將德語定為了國語。
除此之外比利時在此次萬國工業博覽會上獲獎頗多,國內工商業正感到振奮,現在讓他們棄獎恐怕有些強人所難,更是不利於比利時的經濟發展。
身在倫敦的俾斯麥一個頭兩個大,他知道這些民族主義者都是一群容易被煽動的白癡,但他屬實沒有想到那些家夥能把事情鬨到今天的這幅局麵。
俾斯麥第一次帶隊出國就遇到這樣天大的危機,如果換成彆人恐怕天都塌了。
但即便是俾斯麥麵對這種左右兩邊都不討好的局麵也很難做,甚至由於普魯士這個老二的位置讓事情更加難辦。
棄獎得罪英國斷了前程。
當做無事發生討好英國?
那簡直是自絕後路,俾斯麥並不懼怕普魯士國內的那些民族主義者,但他害怕奧地利或者那些沒有腦子的小國會趁機把普魯士排除出德意誌邦聯。
俾斯麥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急,他必須等奧地利帝國先做出決定。
普魯士國內威廉四世幾近瘋狂,他將王宮內陳列的瓷器狠狠推倒,然後又開始撿拾起瓷器的殘片,直至雙手被割得血肉模糊。
民眾們走上街頭抗議、示威、遊行這樣的事情已經不知道重演了多少次,威廉四世感覺身心俱疲,他甚至都懷疑自己困在了某個時空牢籠之中。
“為什麼?為什麼事情總會變成這個樣子?”
威廉四世不斷地喃喃自語,霰彈親王有些看不下去了。
“兄長,沒什麼好怕的!大不了再來一次!”
威廉四世聞言大怒。
“什麼叫再來一次?你還想再被打敗一次嗎?這一次你還能逃出生天嗎?”
“我不怕死!”
“我怕難堪!”
兄弟二人同時沉默,霰彈威廉頭也不回地離開房間,威廉四世則是繼續沉默不語,兄弟二人至此徹底分道揚鑣。
弗蘭茨本人對於英國的那些獎項沒什麼興趣,不過為了英國的麵子也不能做得太過分。
當眾棄獎肯定是不行,這等於是在當眾打英國人的臉。裝逼打臉者,人衡打之。
雖說不能棄獎,但既然已經得獎,那麼那些獎牌就該歸奧地利所有,怎麼處置這些獎牌就是奧地利帝國的家事。
於是乎這些獎牌便被丟進熔爐中做成了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奧地利帝國的藝術家們甚至拿著這些奇奇怪怪的工藝品再去評獎,反複卡bug。
而在奧地利帝國有所行動之前,阿爾薩斯洛林公爵領就已經做出了選擇,路易·菲利普選擇棄獎。
曆史上的路易·菲利普在1850年8月就已經去世,但此時的路易·菲利普卻獲得越發滋潤,整日裡上躥下跳讓他找到了年輕時的活力。
阿爾薩斯洛林公爵領之所以會在第一時間棄獎就是因為路易·菲利普已經決定一條路走到黑。
奪回法國本就機會渺茫,比起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還不如緊緊抱住德意誌邦聯的大腿不放。
路易·菲利普這一生已經吃儘了首鼠兩端的苦,他可不想再來一次。
另一方麵則是英國明顯更偏向拿破侖政府,這是路易·菲利普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
法國可以不是奧爾良家族的,但也絕對不能是拿破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