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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孤之岑彭,納袁氏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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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五日,在張超獻郡投降的第二天,張超依張虞所說,連夜打包行李、財物。並在張虞的準許下,除百餘名族人外,還帶上兩百多人的仆人、門客,共全族三百餘眾西遷隴右。

張氏在陳留尚有名聲,離開時不少人揮淚送行張氏。然張超恐惹張虞不滿,不敢接受眾人的送彆,遂急匆匆啟程離開。

張氏遷出陳留郡,代表著陳留郡正式被張虞納入統治,郡守袁綏曉得他能被封為陳留郡守的機會不易,識趣騰出郡府以便暫時充當行軍帥府,而他則是至張超府上辦公。理事過程中,如遇見要事,幾乎事事請問張虞,不敢擅自決斷。

袁綏謙遜、恭敬的表現,讓張虞頗是滿意,遂放心將陳留郡交於袁綏。

府堂內,張虞思索兗州刺史人選間,文聘受征召許久,方才至府上拜謁張虞。

“降人文聘拜見大王!”

文聘麵容方正,望之便有種厚重之感,僅是神情萎靡,沒有了精神氣。

“孤招卿多時,為何遲遲不來拜謁?”張虞問道。

文聘猶豫良久,歎息說道:“先日不能輔弼袁公以安天下,大軍雖敗,但有二州之地,如能保全郡土,尚能卷土重來。生能輔佐君王保境,死能無愧於地下。然計策不得,聘與袁公俱被大王所擒。”

“時大軍慘敗,見主生擒,而將不能護主,實懷悲慚,而今又怎有顏麵謁大王乎?”

說罷,文聘眼睛紅潤,淚水止不住往下流,情感之真切令張虞為之動容。

“諸將兵敗歸降,唯仲業慚愧難安,卿實為忠臣啊!”

張虞從榻上起身,親撫文聘背部,感歎說道:“君為忠臣良將,惜主非英偉之君。”

“大王見笑了!”

文聘用袖口輕拭眼眶,作揖問道:“聘乃微弱之輩,不知大王因何征召?”

張虞示意讓文聘落座,說道:“孤詢問諸將,言卿有兵略,性嚴謹,識水情,今是為問水戰以招仲業。”

說著,張虞問道:“孤生長河朔,用兵於中原,未有見及長江,試問卿水戰以何為先?”

見張虞誠心谘詢,文聘沉吟少許,說道:“水柔能載物,風水皆能為用,故水戰與步騎交兵不同,如順風勝逆風,上遊勝下遊。如有大舟,並居於上遊,借舟船之優,並假水流之速,將能一往無前,無人能阻。”

“何以對之?”

“下遊可借風速,以逆遊擊上遊,而後近舷而搏殺,可勝敵也!”

“亦或是借東南風,以小船載火料以迎大船,再點火燒之,可破敵卒。”

頓了頓,文聘強調說道:“船為木材所製,遇火便燃。故火攻為水戰之首選,次以衝船撞擊,再次以弓弩射之,末為接舷廝殺。而以上之種種,因水情、水勢、水流、風向不同而有不同之變,故水戰之關鍵在於巧變。”

張虞若有所思,他有關水戰的知識很少。今忽聞文聘粗糙講述,讓他已是確信水戰不是他所能指揮,必須委於他人。

曹操慘敗於赤壁便是最好的例子,不識水戰卻自視甚高,妄圖能靠人數堆贏,豈不是癡人說夢。須知江水之多,讓二十萬大軍每人喝一噸都喝不乾。

“卿自問深諳水戰否?”張虞問道。

文聘愣了愣,說道:“大江之廣袤,水戰之精妙,非聘所能窮儘,聘豈敢自詡深諳水戰!”

“善!”

張虞滿意而笑,說道:“孤今拜將軍為橫江將軍,先從降人中揀選五千善水性之卒成軍,及孤下漢川,由卿暫統水師。”

“這~”

文聘猶豫了下,說道:“大王有所不知,五千兵卒僅夠操舟舸,而不足以於舟舸上廝殺。昔世祖伐巴蜀,岑彭興三萬水手,三萬步卒,五千騎卒。如大王有誌大江,至少先有萬人水卒,及募水民操持舟舸。”

“卿久曆軍事,可有降將知水戰?”張虞問道。

“橋蕤!”

文聘說道:“橋蕤為豫州汝南人,生長於淮水畔,頗知江水脾性。舊時,袁公委橋蕤治水師,雖慘敗於孫堅之手,但略有成效。”

“橋蕤為何敗於孫堅?”張虞追問道。

“荊州精銳水卒儘數隨孫堅入蜀,孫堅伐荊州時,僅有羸弱之卒能用,故慘敗於孫堅之手。”文聘說道:“另外荊州水卒操練不精,常有舟舸謀圖私利販鹽、走商,令兵卒無操練之心。”

見文聘知者甚多,張虞內心喜悅,笑道:“君與橋蕤各自揀選五千善水兵卒,等候孤之吩咐。”

“遵命!”

接著,張虞與文聘所聊水戰相關內容甚多,見文聘知者眾多,笑道:“卿之於孤,如岑彭之於世祖。有卿谘詢左右,水師無憂爾!”

“陛下謬讚!”

又聊了些內容,張虞深感文聘不僅忠義,且才華難得,遂加封文聘為水師都督,負責水師的總體操練,及今後的舟船營造工作。

及文聘趨步告退後,郭圖疑惑問道:“大王,文聘自言粗知水師,非深諳水師,今怎委以重任?”

張虞笑道:“知者,方知胸中無物。粗知者,自詡胸有韜略。今與文聘交談多時,聽其言語,便知文聘性情沉穩且乃深知水師之輩。天下或有比文聘更熟知水師之人,然於今下而言,文聘之於孤足矣!”

待張虞南征時,屆時他已坐擁北方,對割據南方的政權有顯著性優勢,因此對張虞而言,有類似周瑜那般的水師天才最好,但如果沒有水師天才,不妨用水師宿將統兵,至少不會像曹操翻車,大不了慢慢啃,用體量堆死對手。

“大王英明!”郭圖拍了下馬屁道。

張虞在堂內負手踱步,說道:“兗州將下,今用何人治兗州,倒是件難事。”

“大王以呂布為兗州牧,今時更立刺史治州,恐呂布將有不滿!”郭圖說道。

張虞笑了笑,說道:“攜俘袁術之威,呂布縱有不滿,又豈敢背我。況呂布執掌兵權,今豈能讓他久居兗州?”

擒獲袁術之戰績足以震懾所有人,其中就包括呂布。今不趁攜大勝之威以作出變更之事,那豈不是可惜了?

況呂布也清楚,張虞不可能容忍他州牧一方,是役滅了袁術,平了中原,呂布大概率要隨軍前往長安。

“大王出征前,曾途經上黨,言郡守楊沛有功德。而今兗州戶籍稀少,土地荒廢,豪強林立,楊沛不畏強權,如兗州歸治,何不讓楊沛出任刺史,打擊豪強,勸農歸戶,析出人口。”郭圖舉薦道。

張虞猶豫說道:“楊沛雖好,但資曆尚淺。司馬朗投我多年,任太原郡守以來,令太原興盛,鄉民有所居,功績顯赫;申屠備於上黨追隨,任弘農太守,編戶齊民,調度軍輜,於國有功!”

郭圖考慮一番,說道:“以今形勢觀之,大王平中原不難。及中原一平,海、殷二州無需留兵駐守,彼時滿寵、酈嵩將委他任。大王將河北二州交於司馬朗、申屠備治理,楊沛出任兗州刺史,則無不妥之處。”

“可行!”

張虞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便由楊沛出任兗州刺史,看能否讓兗州漸有生機。”

“諾!”

見張虞心情不錯,郭圖試探性問道:“大王擒袁術,敗陳軍,坐擁河朔,威震中原。然今天下無天子,大王既有功德在身,天命垂愛於下,故不知大王欲何時稱帝?”

張虞瞄了眼郭圖,說道:“陳國未滅,戰事未平,何須著急?不妨待中原一統,再深議此事。”

對於稱帝的時間,張虞已有考慮過。他在國中的地位與禮儀幾乎等於天子,何須急匆匆稱帝?今若稱帝,張虞大概率會在征平中原群雄之後。

至於郭圖急勸張虞稱帝,無非是想給張虞留個好印象,讓張虞稱帝時多記著他。

見張虞似乎看透自己想法,郭圖趕忙換了個話題,說道:“大王,圖聞袁術膝下有一小女,芳齡十八。大王欲得陳室人心,何不如娶袁術之女為妃,以安眾人疑慮之心。”

袁術雖說妻妾不少,但膝下僅有二子二女。長子袁耀,次子袁烀。長女丈夫為黃猗,而次女則是尚未嫁娶。

聞言,張虞神情微變,蹙眉說道:“我與袁術平輩,今再娶袁術之女,豈不弱袁術一輩。況陳室篡漢,今娶袁氏之女,恐受人非議。”

“非也!”

郭圖湊近身子,說道:“大王雖向眾人立言,不殺袁術,然袁術曾為天子,與大王爭奪天下,眾人難免有所疑慮。況且宛城尚未歸降,如陳室公卿憂慮後事,或會挑撥袁烀起兵。”

“若大王納袁術之女為妾,眾者便知大王有意善待陳室及其公卿,時使者許諾以利益、官爵,則荊、豫皆降爾!”

說著,郭圖神情微正,說道:“昔舜繼堯之後,娶娥皇女英為妻。大王欲統天下,納袁氏女為妃子有何不可?”

張虞考慮良久,鬆口說道:“且依卿之所言,卿代孤拜會袁術,向袁術言明此事。”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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