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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安陳人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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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虞兵入宛城,第一件事便是開庫取金,賜與文武金銀糧帛,並大宴犒勞軍中兵卒。

開庫取金是為唐軍舊製,當初張虞建軍沒錢,便向部下畫餅,破城取金以賜眾人。因此便成為定製,除軍餉之外,凡破一城,便會取金銀以酬功。如錢糧不足,才會在回軍時賜發。

今得錢糧賞賜,兵將無不歡喜,自是軍心大振!

兵將安撫住了,張虞在袁秘、袁胤的幫助下,安撫陳國降人,並頒布、廢除一係列政令。

如袁術在時,常督使官吏收取重稅,百姓若不能足額繳納。準許拖欠三年,若三年內不能繳足賦稅,官吏就會變賣田宅以償賦稅。

欠稅三年變賣賦稅,看似殘忍了些。但若與秦朝相比,袁術的手段算是溫和許多了。秦朝時期,賦稅繳納不足,需要變賣妻兒、田宅,甚至會成為官奴。然即便如此,袁術的政策依舊讓許多百姓破產。

故張虞頒布政令,欠繳賦稅者,悉數免除欠債。如有變賣田宅者而為流民者遷至並州則能分發牛、田;而為奴隸者,依製恢複百姓身份,可與流民享受同等待遇。

繼而,張虞第二道政令,廢除袁術嚴格的賦稅,授予無主荒田,並依照唐國賦稅製,令戶出三石粟,絹(或布)一匹,綿五兩。

兩道政令下達後,宛城民眾第一時間得知,眾人無不歡愉慶賀,人心由是歸附。

兵將、百姓安撫完,轉眼便至次日。

午間,太陽緩和之時,為籠絡人心,張虞於宮中設宴,宴請文武及降人。

張虞卸下甲胄,換上一身龍紋鳳鳥的鮮紅色蜀袍,容顏英武的張虞,在華麗服飾的襯托下,顯得貴氣逼人,舉手抬足間又透露出威儀之氣。

左側以徐晃、高順、馬超、紀靈武將列席,右側由荀攸、郭圖、賈詡、袁秘等文士列座。少數陳國降人與唐軍文武混雜而坐,則是因張虞希望兩方能夠互相結識。

張虞高舉酒樽,說道:“自漢末亂世以來,今已有十載。中原騷亂,民眾凋敝,孤起於微末,興兵討賊,所為不過天下歸一,中國不生兵戈。故望諸卿同心,輔孤除賊,建立新朝!”

“輔佐大王,建立新朝!”

宴席上眾人持樽而起,高聲呼應。

今下征服陳國,除益、揚、交、平、徐、荊州南部等五個半州外未統治,餘者已儘數歸附。其中平州遠在遼東,影響不了南方;交州士氏無心爭霸,如能一統南方,士燮自然入朝歸降;而徐州陶商、高乾已由酈嵩征討,遲早被唐軍所征服。

故今僅益、揚及南楚兩個半州尚在割據,一統天下的格局已經形成,張虞不再掩藏自己的野心,今向眾人直言建立新朝的願景。

在熱鬨聲下,鼓樂聲響,樂手齊唱《相和歌》,身姿曼妙的舞者入場。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衿,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歌姬手持建鼓,身姿搖曳出場,順平鋪列於宮殿,六十四人再以溫雅莊重一個轉身將建鼓平放在地上,由是高歌而舞。

眾者翹袖折腰,微垂手遮麵,時而繞鼓而舞,時而腳尖齊點鼓麵。身姿嫵媚卻不豔俗,歌舞親和卻非靡靡,盛大的宮廷歌舞看得文武如癡如醉。

見歌舞美妙,張虞點頭而讚。他南征北戰多年,雖打下那麼廣袤的江山,卻沒見過如此盛大的宮廷舞曲。倒不是中國沒有,而是他根本沒想這麼弄。

養一支歌舞團的花費可是不小,置辦樂器、編曲、服飾這就是大筆支出,這還不如養一支百人騎兵對他幫助更大。

袁術乃世家子出身,在享受上不會委屈了自己。在稱王開始,袁術便供養歌舞團,以供他娛樂。僅是他沒享受幾年,今歌舞團便落到張虞手上。

歌舞散退,張虞拍掌應和,謂左右笑道:“袁術打仗雖說不行,但欣賞歌舞倒是一絕。”

頓了頓,見有些人意猶未儘,張虞指著六十四名歌姬,問道:“歌姬姿色出眾眾多,諸君可有意聘娶歸家?”

楊阜出列說道:“八佾之舞姬乃帝王之所享,今遣送於部下,恐不合禮製!”

張虞笑道:“此乃偽帝之舞姬,有何不能賞賜?”

說著,張虞看向左右,說道:“上陣廝殺不怕,今挑選歌姬何故推脫?”

繼而,張虞挑了個姿色最出眾者,說道:“楊阜往日進諫有功,今賜歌姬一名。”

“大王!”

楊阜有心推辭,然卻被張虞打斷。

張虞故作惱怒,說道:“上者之賜,君豈能不收?若是不收,孤便讓你養馬!”

“諾!”

楊阜隻得收下歌姬。於是在眾人羨慕的眼光下,歌姬坐至楊阜身側。

“哈哈!”

見楊阜麵露難色,張虞哈哈大笑,心情非常愉悅。

有了張虞的欽點,眾人生怕慢了一步,紛紛開口討要,一下便被分走了十餘人。時張虞見荀攸、賈詡未有討要,便大手一揮,賜兩名歌姬於二人。

見剩下二十餘名歌姬,張虞吩咐說道:“賜予軍中功績顯赫者為妻。”

“諾!”

六十四名歌姬皆被賜予眾人,張虞一人未留,讓降人為之瞠目結舌。這些歌姬相貌出眾不說,皆是能歌善舞之輩,往昔袁術可愛惜的緊。而今張虞縱不寵幸,也不至於全部送人,留著在宮廷中欣賞不好嗎?

其實張虞不留很簡單,其一,歌舞乃袁術所有,張虞內心膈應;其二劉、孫、曹及公孫、士氏五將未安,今時宜需重用武人,賜歌姬以為拉攏;其三,樹立不貪圖享受,善待屬下的人設,以贏得降人的效忠。

有了張虞的暖場,眾人觥籌交錯,猜枚劃拳,不亦樂乎。

眾臣依照禮數,紛紛抽空持酒拜謁張虞。而張虞或回以勉勵之語,或與之敘舊,或有安撫之言,令列席降人甚是心安。

“昔於雒陽一彆,與蒯君十餘年未見!”張虞笑道。

蒯越作揖說道:“大王居雒陽如潛龍於淵,恕越不能識之。”

蒯越於年少出名,因智謀出眾,身材高大,有雄姿,遂被何進征辟為東曹掾。昔在雒陽時,蒯越與張虞有過交集,但因二者不在一個圈子裡,故二者交集談不上多,關係也談不上深厚。後續因何進不殺宦官,蒯越便逃離雒陽以避政治動蕩。

張虞握著蒯越的手,笑道:“孤不喜得南陽,卻喜得蒯卿啊!”

寒暄幾句,張虞問道:“卿在袁術麾下效力多時,今可有賢才舉薦?”

蒯越沉吟少許,說道:“荊州賢人眾多,文之如司馬徽、宋忠、龐尚(龐德公)、龐季、王粲、傅巽、韓嵩、諸葛瑾等,武之如韓浩、黃忠、王威、韓晞等。以上文武皆有才乾,名聲顯赫於州君,能被大王所重用。”

張虞麵露玩味,諸葛瑾在荊州,不知諸葛亮在否?

“善!”

張虞點頭而笑,說道:“卿能識人,在荊州之日,勞卿指點紕漏。”

“不敢!”

見張虞言語謙虛,有意谘詢自己,蒯越沉吟少許,說道:“越有一見,不知大王願納否?”

“勞卿言之!”

蒯越說道:“稟大王,劉備已破長沙、曹操兵下豫章。今荊南之地儘失,南郡首當其衝;豫章失守,江左已有壁壘。今大王如欲建功荊、揚,望大王急調南下,支援江陵與夏口。”

聞言,張虞神情一驚,問道:“孤至宛城兩日,為何無人向孤提及邊境之事?”

蒯越答道:“眾人或私求官位,忙於討好君上;或是自以為無望,遂無心政事。以上之人,又豈會有心留意邊事。”

邊事傳至宛城多日,當時眾人忙於迎接張虞,根本無心搭理。且當時的將領擔心率兵南下會讓張虞心生芥蒂,因此就順勢無視了。

“若無蒯卿,險誤我大事啊!”張虞拍案而歎。

“馬超何在?”

“在!”

聽張虞急呼自己,馬超扔下歌姬,徑直出列。

“劉備已下長沙,恐會襲取江陵,你與水師都督文聘速至江陵。擊退劉備便好,不準冒然渡江。”張虞吩咐道。

“諾!”

“麴義何在?”

“末將在!”

張虞點將說道:“你率本部兵馬五千,從隨縣南下至夏口,支援黃祖所部。你部不識水性,若遇見曹操大軍,與黃祖舍南岸以屯北岸,則能禦曹操之兵。”

“遵命!”三人各自領命速退。

及三人退下,張虞內心稍安,說道:“無蒯卿通報軍情,令劉備奪江陵,曹操取夏口,則大江上下莫能被我所有。時水師被堵夏口,我軍欲破曹、劉難矣!”

“不敢!”

蒯越說道:“大王兵馬不識水性,欲征曹、劉,還需多重用陳國水師。黃祖為良才,黃忠乃萬人敵,待邊境稍安,大王不妨錄用之。”

“善!”

張虞記在心中,又問道:“今可有彆見?”

蒯越沉吟良久,說道:“大王既行善政,又無意居住南宮。何不讓百姓自取南宮石材,行毀南宮之舉而得荊州士民之心。”

“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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