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敏君的身邊,有功夫的人有幾個,但真正能打的也就隻有司徒莊和溢中人,指著他們兩個,要殺退這三百多的大夏軍,顯然是做不到的。
更不要說,還有更多的大夏軍怕是已經向這裡趕了過來。
“馬上放下武器,束手就擒,不然,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百夫長騎於馬上,右手已經高高舉起,在他的身後,幾十名弓箭手已經做好了準備。
“來呀,我們今天就殺一個痛快。”楊敏君狀如發瘋般地說著。
她似乎是看不到希望,徹底的要自暴自棄。
但她想死,其它人可不會看著她死。
這位是她們的主子,忠心的下人是不能看著主子有事的。
“你們不要妄動,這位是苗國長公主殿下,更是秦王的生母,誰敢傷她?”於洛離跳了出來,用身體擋在楊敏君的麵前,高聲喝著。
於洛離說這些話的時候,還是有些底氣的。
這個底氣自然就是賈平安給她的。
原本已經要準備動手,想著先用亂箭傷人,跟著一對一重點照顧,尤其是那兩個持劍的男子,一看就不簡單,必須要先重創了他們再說的大夏百夫長,聞聽此言,馬上就高喝道:“都住手,都住手。”
如果對方真是苗國的長公主,那還真不是他可以動的。
怎麼說也是皇族之人,落難的皇族也是皇族,可不是他一個百夫長說收拾就可以收拾的。
大夏軍停止進攻,隻是圍了上來,控製楊敏君一行人無法逃走。
慶都。
皇宮之中的夏光帝,正站在一幅地圖之前,看著眼前的局勢有些頭疼。
六國中,竟然有五國成為了大夏的敵人,形勢之不妙,實在是讓人不忍直視。
縱然夏光帝選擇與大統停戰,對大涼開戰的時候,想過以後可能局勢會不好,卻也沒有想到會是如此的不妙。
以一打五,縱然大夏底蘊強大,也是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此戰過後,就算是能贏,大夏的實力也會因此而一蹶不振,失去最強上國的位置。
最好的結果,都無法讓人欣喜,夏光帝的臉色能好看才是怪事。
“如果,如果可以動搖五國的聯盟,讓他們也背刺大統,又或是能有更強援軍的話,局麵或許可以得到改變吧。”夏光帝盯著地圖喃喃自語著。
“皇上,丞相來了。”南宮法的突然出聲,打斷了夏光帝的沉思。
“宣。”夏光帝整理了一下衣襟,在龍椅上坐定。
“臣諸葛成叩見皇上。”
“請起。”
“皇上,我這裡剛收到一個消息,荊州來報,他們找到了前苗國的長公主楊敏君。”
“苗國長公主?”夏光帝隻是一愣,跟著就想到了這個人的身份,隨即點了點頭道:“她這是無路可走,竟然逃到了荊州嗎?”
“是的,她的三萬大軍被齊軍包圍所滅,他的確算是敗軍之將,可又並非是走投無路。”
“何意?”夏光帝聽出了對方話中有話,出聲詢問。
“皇上,您忘記了,這位長公主可有一個好兒子的。”諸葛成臉現微笑。
“你是說那個占領了北州的秦王?”夏光帝被提醒之後,馬上就想到了什麼。
隻占領了一州之地,還是最為苦寒的北地,賈平安秦王這個稱呼是不被外人所承認的。
也就難怪夏光帝一時間並沒有想起這些。
“對,就是那個秦王。皇上,現在的形勢對我們不是太好,雖然有涼永帝與我們締結了盟約,但他最多也就是可以牽製到涼世宗的精力而已,接下來我們還要麵對大統、越國、齊國和宣國。但若是可以說動秦王也與我們聯盟的話,至少宣國那邊是沒有什麼問題了,這樣一來,我們又可以少一個對手,壓力就會減少很多呀。”
夏光帝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之前隻是因為沒有在意秦軍,就沒有想到那麼多。
既然諸葛成都提醒了,腦海中,一條清晰的計劃很快成形。
是呀,他是可以說動秦軍與他們聯盟,用以來牽製宣國。
至於說賈平安是不是會答應,以前他還不敢確定,但現在,對方的老娘在自己手中,還怕他會不同意嗎?
“哈哈哈,諸葛丞相之意令朕茅塞頓開,很好,這樣,你馬上安排合適人員,快速去往北州。”
“臣遵旨。”諸葛成嗬嗬笑著,一口應下。
宣國,昌都。
大統的命令傳了過來,要求他們出兵助陣,一起對付大夏。
看到命令的時候,宣明宗有些頭疼。
按說他已經加入到了大統的陣營,那此時出兵是他的本分之事,是不應該拒絕的。
可時機不對呀。
現在的大宣可不是自己剛接手的時候。
那時,大宣是完整的,是君主一道命令,就可以傳達四方。即便是大家心中不支持,但也不會有誰明著反對。
現在卻是不同。
北州已失,宣國現在還在龍山衛陳有重兵。這個時候,他怎麼可能放心帶主力出宣國,與大夏一戰呢?
大夏是那麼好對付的嗎?
如果容易對付,大統又何必命令他們出兵相助?
萬一,這場仗一打就是好幾年,賈平安在突然發難,要如何是好?
你幫助彆人時,總要有一個最基本的條件,就是你有一定的能力吧。
像是現在這般,老家隨時可能被偷,你還敢出去浪?
這得多大的心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宣明宗把自己的苦楚寫成了密信,交由親信之人送往大統。
很快,大統的回信就到了。
“皇上,那邊怎麼說?”首輔毛宇寰站在殿中,好奇般地問著。
杜文淵並非是宣明宗的人,眼看著對方上位之後,他便以身體不好為由,辭官回家。
實則卻是在養精蓄銳,等待機會看看是不是能東山再起。
杜氏可是宣國的第一世家,影響力依然還是很強的。
毛宇寰卻是借著這個機會,主動投靠了宣明宗,當上了如今的首輔。
“他們讓我們與賈平安那廝和談。還說,隻要滅了大夏,大統就會派軍隊幫我們滅了秦軍。”宣明宗放下了手頭的信件,臉色不是太好。
這是要自己向賈平安低頭呀。
隻是,憑什麼?
自己可是堂堂的大宣皇帝。
雖然這是自封的大宣,但宣明宗就是這樣認定的。
賈平安又算什麼?
自封的秦王而已,到現在你見誰承認了?
說到底,自己就是官,對方才是賊。
如今倒好,官要向賊低頭,那天下間哪裡有這樣的道理嘛。
“和談?這個怕是不太容易。”毛宇寰聽聞,想到了一些的事情,很快就搖了搖頭。
“是呀,怕是滿朝的文武官員都不會同意這樣做的。”宣明宗還在感歎著,卻不知道,自己會錯了對方的意思。
毛宇寰的態度是,和談可不是哪一方想就可以達成,是需要雙方都接受的。
那就算是宣國想談,賈平安會願意嗎?
北州,可是天下最冷的地方,誰又願意成天呆在那裡呢?
說不準,人家早就做好了殺出北州的準備。而這個時候,宣國想要和談,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隻是眼見宣明宗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些,毛宇寰也沒有打算去提醒。
有些話,說出來就等於是在打皇帝的臉麵,那自己會有好果子吃?
算了,皇上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自己不再插嘴就是。反正這樣的差事是不會落在自己頭上。無它,派自己這個首輔去,就是太給賈平安的麵子,憑他對宣明宗的了解,他是不會做這樣的決定。
果然,毛宇寰還是了解這位前賢王的。“毛愛卿,你去找吉中直說一聲,這件事情由他去辦吧。但不要忘記告訴他,不要失了我們宣國的體統。最好,可以讓對方付出一些的代價,麵子才能好看一些呀。”
“這臣遵旨。”
一句想屁吃呢,差一點就從毛宇寰的口中說出去。
想什麼呢?
現在是你想和談,對方同不同意還要兩說。
你倒好,還想著人家付出一定的代價?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隻是差事是落在禮部尚書吉中直的頭上,與他並沒有什麼乾係,毛宇寰才不會去多這個嘴。
很快,吉中直就接到了差事,跟著他就從頭上抓下了一把的頭發。
這個差事難度太大了。
大到吉中直一點完成的信心都沒有。
要說賈平安這個人,他不是沒有見過,以前在昌都的時候,可是打過交道的。
那時,對方還隻是一個三品侯,就敢不把大夏與大統的使者放在眼中,敢軟禁人於驛站之中。
那時就有這樣的膽量,現在成為了秦王,那脾氣小得了嗎?
還要對方付出代價?
你是打敗了他還是怎麼著?
戰事上一敗再敗,還有什麼臉麵去命令人家做事?
完不成,根本就完不成。
吉中直心中這樣想著,也和前來傳達旨意的毛宇寰說了,換來的卻是,你有想法去和皇上直接講吧。信不信,你不想去,你這個禮部尚書的位置就不用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