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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黔國公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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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真夠能耐的,都敢打進宮門了,下一步是不是要弑君啊?”

永寧帝憤怒的質問道。

本以為避而不見,群臣就該自動退去。

先帝時期,每次惹出麻煩,都是往皇宮中一躲。

等風頭過了,百官的怒氣消了,再出麵解決問題。

萬萬沒有想到,這次情況發生變化。

一眾官員居然強闖皇宮,前去攔路的宦官,還挨了一堆拳腳。

這打的不是宦官,打的是他這位皇帝的臉。

“臣等不敢!”

嘴上說著不敢,可眾人臉上的怒火,還是沒有消去。

致仕的閣老,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哼!”

“你們都敢打進皇宮,還有什麼不敢的?”

麵對皇帝的嘲諷,群臣也不免有些尷尬。

他們過來隻是想討個公道,至於打進皇宮,那完全是意外。

從頭到尾,也就幾名太監攔路,連一名侍衛都沒有。

論起拳腳功夫,他們這些文弱書生,哪裡是宮中侍衛的對手。

或者是乾脆學習先帝,躲在後宮之中。

皇宮這麼大,百官也不可能亂闖。

大家能來的地方,也就皇帝日常辦公的地方。

到了地方見不到皇帝,大家自己就會退去。

“陛下,言過了!”

“今天能來的,都是我大虞朝的忠臣。

大家急著麵聖,那是為了江山社稷!”

徐文嶽硬著頭皮回答道。

百官之首不好當,遇到事情的時候,那就必須頂上去。

儘管他還不是首輔,可是作為內閣中資曆最老的,站在了文官的最前列,就必須肩負起重任。

哪怕明知道會得罪皇帝,還是要代表群臣表明立場。

這種時候當軟蛋,大半輩子積累起來的名聲就沒了。

“好一句江山社稷!”

“敢問徐閣老,發生了何事,居然威脅到了江山社稷?”

永寧帝強忍著怒火問道。

“陛下,可知萬閣老遇害?”

徐文嶽儘量控製語氣說道。

可惜再怎麼控製,從百官的表現來看,也是懷疑上了皇帝。

萬俊輝在首輔任上,取得了不小的功績,前段時間還出手壓製了勳貴係。

在文官群體中,擁有很高的聲望,百官對萬俊輝擔任首輔,並沒有異議。

這樣一位首輔,突然自己辭職,本身就不正常。

隨著萬俊輝之死,當日皇宮中那場衝突,也暴露了出來。

剛得罪皇帝不久,離京就發生意外。

如此湊齊的事情趕在了一起,結合永寧帝上位後的一係列不靠譜操作,一下子成了百官懷疑的對象。

“錦衣衛在查了,想來很快就會有結果。”

永寧帝沒好氣的說道。

萬首輔遭遇意外,他也很生氣。

正心煩著,百官又跑來搞事情,搞得他是一肚子的火。

“陛下,此案交給錦衣衛,怕是查不出什麼結果。”

穀嘉熙麵無表情的上前一步說道。

如果是皇帝授意下麵人乾的,錦衣衛查出來的“真相”,那隻會是皇帝想讓大家看到的真相。

彆說討個公道,搞不好還要當皇帝的刀,替他清除異己。

這樣的結果,無疑不是百官能夠接受的。

作為當日爭吵的見證者,他非常清楚,永寧帝當時對萬俊輝起了殺意。

心中有了懷疑,結合皇帝現在的做法,越發堅定了他的判斷。

“能不能查出結果,那要查了才知道。

如果你們覺得錦衣衛不行,那就一起派人去查啊!”

永寧帝惱羞成怒的說道。

被人懷疑的滋味不好受,儘管眾人沒有直說是他乾的,但那意思卻是在不斷暗示。

生氣的同時,他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如果此案查不清楚,他身上的嫌疑,就永遠都洗不清。

拖的時間長了,百官認定是他乾的,那就完犢子了。

本來經曆一場叛亂之後,皇權就遭到削弱,再出這檔子事,往後誰還願意為大虞朝賣命啊!

“臣等遵旨!”

百官的回答,氣得永寧帝說不出話來。

他隻是說了一句氣話,萬萬沒想到這幫人,居然蹭鼻子上臉。

“陛下,為了避免有人毀滅證據。

臣提議,廠衛的人全部待在家中,不得私自出京!”

賴耀華上前提議道。

不是他想出風頭,純粹是下麵的小弟,逼著他不得不出這個風頭。

在許多禦史心目中,萬首輔遇害就是廠衛乾的。

原因非常簡單,萬俊輝這種大員致仕,錦衣衛會派人護送。

一方麵是皇帝給老臣的體麵,另一方麵也是警告當事人,回去不要亂說話。

畢竟,當朝閣老掌握的朝中機密太多,隨便泄露點兒出去,都會天下嘩然。

“嗬嗬……”

“現在就要軟禁廠衛,是不是下一步就該軟禁朕了?”

永寧帝冷漠的質問道。

這一刻,他突然發現,自己居然是如此的無助。

百官如此不給麵子,分明是要借萬俊輝案,打壓皇帝的權威。

今天若是做出讓步,往後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不過這顯然是想多了,大家真沒這想法。

倒不是大家不想約束皇權,主要是現在矛盾的關鍵,在於查清萬俊輝案的來龍去脈。

約束廠衛的行動,既是為了避免他們搞破壞,也是在為皇帝找替罪羊。

本質上大家鬨騰,也隻是想要皇帝認個錯,保證今後不再犯,而不是真的要搞死皇帝。

真要是衝著皇帝來的,大家也不會明牌,而是暗地裡謀劃政變。

當然,主要是文官集團手中缺乏武力,想要搞政變也沒那份實力。

光靠官員府中蓄養的那點兒家丁,剛出門就被巡街的官兵給鎮壓了。

“臣等不敢!”

又一次百官齊聲回答,直接搞得永寧帝沒了脾氣。

他繼位這麼長時間,還是第一次見,百官這麼齊心過。

包括他提拔起來的親信,也跟在人群隊伍中,隻是故意落在了後麵。

“夠了!”

“著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五城兵馬司、錦衣衛、東廠,一起共查此案。

甭管是誰乾的,都必須給朕把凶手揪出來!”

永寧帝語氣冰冷的說道。

文官們信不過他這位皇帝,他同樣信不過這幫文官。

真要是把查案主導權讓了出去,搞不好這幫人直接把黑鍋扔廠衛身上。

……

升龍城。

經曆了一係列的改革後,安南地區的局勢,逐漸穩定了下來。

包括李牧在內的一眾官兵,紛紛把家屬接了過來。

隨著年關將近,城中的年味也漸漸濃鬱起來,連帶著商業也繁榮起來。

各種過年物資,都成了搶手貨。

衙門窮,不等於官兵們也窮。

作為戰爭受益者,靠戰爭財發家的不在少數。

平常舍不得花錢,那是節儉慣了,過年的時候總得奢侈一次。

“在忙些什麼?”

看著忙個不停的自家夫人,李牧疑惑的問道。

安南不是京師,在這裡漢水侯就是天,無需看任何人的臉色。

以往那些複雜的人際關係,現在通通都不需要考慮。

就算是過年,也是彆人過來拜年,見不見都看他們夫妻的心情。

“一些老親的人情關係往來。

因為距離的緣故,好多事情我們都趕不上,但禮卻不能少。

前些日子忙著搬家,我不小心搞漏了一些,現在得趕緊補上。”

景雅晴皺著眉頭回答道。

人情往來開銷,一直都是侯府支出的大頭。

單純從禮物價值來看,送出去的禮物,還不夠路費的。

宗族社會體係下,人情事故往來,這是必備的開銷。

一些走下坡路的勳貴,甚至有人被人情事故拖垮。

對處於上升期的漢水侯府來說,這些開銷不是問題,麻煩是安排上。

府中的主子數量少,李牧經常忙於公務,其他事情都落在了景雅晴頭上。

稍不留神,就會出紕漏。

“漏了的話,補上便是。

距離這麼遠,光消息傳遞一來一回都得幾個月,有延誤大家也能理解。

前些天不是還收到一批,祝賀為夫榮升總督的賀禮。”

李牧笑著說道。

其實這些都算好的,最麻煩的是紅白喜事,距離遠了真心沒辦法。

一些長輩故去,等他們收到消息,人家七七都結束了。

打發人過去吊孝,直接趕上周年忌。

小孩百日宴,禮物送到的時候,周歲宴都過去了。

一般來說,這種尷尬局麵不會長期出現,要不了幾年大家就會慢慢疏遠。

漢水侯府的情況特殊,李牧身上的價值太高,想靠上來的多不勝數,有關係的自然不會主動疏遠。

距離,從來都不是阻礙人際交往的關鍵。

“這倒也是。”

“對了,前些日子黔國公府送年禮的時候,還送來了一份書信。

希望在三宣六慰的問題上,同我們合作。

看樣子,沉寂了多年的黔國公府,想要找機會複出。”

景雅晴點了點頭說道。

現實就是這麼魔幻,在一眾人脈關係中,原本距離最遠的黔國公府,一下子成了鄰居。

距離近了,聯絡也就多了。

本該是當家人之間的溝通,怎奈當代黔國公年幼,無力肩負重任。

“我記得當代黔國公,現在也就十四五歲。

除非天縱奇才,不然這樣的年紀摻和政務,怕是很容易被人坑。”

李牧皺著眉頭說道。

三宣六慰,早就被他視為囊中之物。

黔國公府在雲南的勢力再大,手中的軍事力量,也就那麼點兒。

若是有能力南征,緬甸王國也不會崛起。

現在談合作,他們能夠提供的價值太低了。

如果黔國公再年長點兒,能夠在朝堂上說上話,那還勉強有一談的資格。

“或許是提前謀劃吧!”

“畢竟,黔國公府一直都是勳貴中的支柱。

前些年退了下去,國公府的許多權力,都落入了巡撫衙門手中。

想要重新拿回權力,可沒有那麼容易。”

景雅晴想了想說道。

黔國公府世代鎮守雲南,在當地的根基,遠不是幾名流官能比的。

一旦站出來爭權,獲勝的概率非常大。

不過想要達到目的,必須先獲得勳貴係支持,頂住朝中文官的壓力才行。

這一點沒有難度,勳貴係肯定會支持他們。

政治上的支持有了,那麼在邊界上挑起戰爭,無疑是最佳的介入點。

以雲南的軍事力量對上緬甸王國,本身就不占什麼優勢。

加上國公府拖後腿,吃敗仗是必然的。

戰事進展不利,黔國公府站出來主持大局,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隻是這麼一來,他們就必須保證要打贏,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遺憾的是當代黔國公府,武風沒有那麼鼎盛。

苦心打造的雲南邊軍,也在此前的平叛戰爭中損失慘重。

戰後補充了編製,卻沒有恢複戰鬥力。

在這種背景下,找武力爆棚的漢水侯府聯手,無疑是最佳的選擇。

“先應付著便是,合作的事情,直接推到為夫身上。

如果他們給出的條件不錯,大家聯手經略三宣六慰,也未嘗不可。”

嘴上說的客氣,實際上李牧並沒把這當成一回事。

沒有直接和他聯係,隻是內宅相互試探,明顯是黔國公府底氣不足。

挑起戰火容易,結束戰爭難。

雲南的財政困難,指望朝廷撥款,也不怎麼現實。

一旦戰爭開打,黔國公府隻能想辦法自籌軍費,搞不好還要是自己腰包中往外麵掏錢。

不同於剛剛起步的漢水侯府,傳承十幾代人的國公府,內部早就滋生出多個派係。

想要他們從兜裡掏錢,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嗯!”

“回頭我就給他們回話,讓他們當家人出麵和你談。

相公,這些府中的賬冊,你也看一下吧!

最近收入增長的太快,我都有些怕了。”

景雅晴打趣道。

財力這一塊兒,漢水侯府絕不遜色於一眾老牌勳貴。

在搞錢的問題上,李牧表現的太過優秀。

府中產業看似不多,但架不住每一項都收益豐厚。

“有什麼好怕的,難道為夫現在,還怕懷璧其罪不成?”

說話間,李牧順手接過賬冊。

看著賬目上的數字,他的心情大好。

經過數年的布局,終於到了收獲的時候。

收入占比最高的無疑是海洋貿易,靠著侯府這顆大樹,船隊發展很是順利。

從北邊的高句麗、日本,到南邊的身毒,都有自家的貿易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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