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嶽峰後山某處大殿！
兩道身影含笑而立，很快，她們身前的空間突然泛起漣漪。
緊接著，鹿瑤瑤的身影憑空出現，還保持著行禮的姿勢。
她茫然抬頭，待看清眼前二人，頓時驚喜道：“兩位前輩！”
盧元芝袖袍輕揮，一道結界瞬間籠罩整座大殿。
她柔聲道：“丫頭，可否將你參悟的意境展示一番。”
盧元玖也好奇地看過來。
鹿瑤瑤俏臉微紅，看起來有些局促，但還是點了點頭。
畢竟自從老爹走後，她這五年就基本一直處於閉關狀態，全身心的進行完善意境。
零星幾人知道她是以孝入的意境，卻沒人知道這個孝之意境具體是什麼。
兩位盧前輩不是外人，展示一下也沒什麼。
在兩人期待的目光下，鹿瑤瑤深吸一口氣，而後緩緩緩緩閉目。
刹那間，天地為之一靜。
她周身泛起淡淡的金色光暈，那光芒起初如螢火般微弱，漸漸化作璀璨星河，在虛空中流轉不息。
“孝之道，承天接地。”少女朱唇輕啟，聲音空靈悠遠。
隨著她雙手結印，一層朦朧的意境天幕驟然展開，如水波般蕩漾開來，將三人儘數包裹其中
“請前輩賜教！”鹿瑤瑤的聲音自四麵八方傳來。
隻見天幕中驟然凝聚出三道與周清一般無二的身影，各自施展著不同的神通。
第一道身影雙手掐訣，金烏真火與狻猊雷霆交織纏繞，化作一道紅藍相間的毀滅洪流。
那火焰中蘊含著焚天煮海之威，雷霆裡暗藏破滅萬物之勢，二者完美融合，竟演化出一片雷火煉獄。
第二道身影手持一把斷劍，劍鋒輕顫間，遊龍般的劍氣縱橫交錯。
每一道劍氣都蘊含著開天辟地的鋒芒，在空中勾勒出一幅玄奧的劍圖。
第三道身影則腳踏七星，手中陣旗揮舞。
無數符文自虛空浮現，將整個天幕都化作一座絕世殺陣。
盧元芝不驚反喜，玉手輕揚間，一片片青蓮憑空綻放。
每一朵蓮花綻放，就有一道周清的虛影破碎。
但詭異的是，那些碎片很快又重組再生，仿佛永無止境。
盧元玖見狀，美眸中閃過一絲詫異：“好個生生不息的孝之意境！”
她也來了興致，素手輕揮間，無數星光化作利刃。
但那些攻擊落在天幕上，竟如泥牛入海，被其中蘊含的孝義之情悄然化解。
就在二人驚歎之際，天幕突然劇烈震蕩。
所有周清的虛影合而為一，化作一道頂天立地的巨大身影。
那身影抬手間，竟是將整個意境天幕的力量都凝聚在了一指之上！
“你敢碰她一下試試！”那指頭直指盧家姐妹，發出的威脅之聲令人毛骨悚然。
盧元芝和盧元玖同時愕然。
鹿瑤瑤則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最後這個是幻象，專門用來唬人的，其實沒什麼戰力。”
盧元玖忍俊不禁：“狐假虎威，倒是有趣得緊。”
“目前我隻能根據老……周師兄凝聚出三個法相，”鹿瑤瑤擦了擦額頭的汗珠，“但以現在的靈力，一次隻能支撐一個法相作戰。”
盧元芝點頭表示理解。
雖然她們剛才隻是以化神初期的修為試探，但鹿瑤瑤畢竟剛突破，靈力虛浮，施展這等意境還是消耗過大。
“你的意境既然是以周清為根基，”盧元芝突然想到什麼，秀眉微蹙，“那後續完善豈不是還要去觀摩他？”
鹿瑤瑤點點頭，道：“沒錯！所以我打算去皇都找他……”
“不行！”盧元芝斷然打斷，連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分，“皇都龍潭虎穴，豈是你能隨意涉足的？”
見鹿瑤瑤神色黯然，她語氣稍緩：“以孝入道，未必非要選周清。”
她溫聲道：“你既能以師兄入境，自然也能以你師父曹正陽為根基。這份師徒之情同樣也是孝，可以助你完善意境。”
見盧元芝態度堅決，鹿瑤瑤突然反應過來，萬一盧師不讓自己去皇都咋辦？
她們與宸妃的關係，她也是知曉一二的。
所以她們絕不會去皇都的，若執意阻攔，以斬靈境的修為限製自己，豈不是易如反掌？
她眼珠一轉，當即換上一副乖巧模樣：“盧師說得對，其實我還有備用的。”
說著，她雙手再次結印，在周清的三個法相身後，又浮現出三道模糊的輪廓。
雖然看不清麵容，但那曼妙的身姿和散發的冰寒氣息，分明是女子模樣。
盧元芝美眸驟然一亮，白皙的臉頰上竟浮現一抹幾不可察的紅暈。
她修煉的正是冰係功法，這三道輪廓散發的氣息，與她如出一轍。
這丫頭，竟是將她也納入了意境之中！
“你這孩子”盧元芝輕咳一聲，故作嚴肅，卻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盧元玖在一旁偷笑：“阿芝，看來你在丫頭心裡，分量也不輕呢。”
鹿瑤瑤眨了眨大眼睛，這才明白她們會錯了意。
她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在看到盧元芝難得一見的羞赧神情後，終究沒有忍心說破。
隻是抿嘴一笑，眉眼彎成了月牙。
接下來，盧家姐妹借著指導之名，又絮絮叨叨地叮囑了許多。
直到月上中天，才依依不舍地放她離開。
回到住所後，鹿瑤瑤立刻開始了緊鑼密鼓地暗中準備。
畢竟，她等這一天已經等了五年之久了。
在接下來的幾天，她更是深刻體會到一種孤獨。
偌大的太清門，竟已找不到一個能說知心話的人。
作為年輕一輩中第五位晉升化神的人，可鬼獒、羅靈菱、老爹都在皇都，大師兄李道玄又駐守天璣門。
其他同門要麼對她敬畏疏遠，要麼被派駐各地礦脈。
即便偶有相遇，也因身份懸殊而無話可說。
更讓她憂心的是，師尊等人似乎正在謀劃著什麼，目標直指僅剩的蒼炎道宮。
而且，她必須得去皇都找老爹去，如今囡囡痊愈，以她對老爹的了解，他定會償還司空焱的人情。
所以，她得去幫忙，而且有關之前的很多秘密和疑惑她還沒解開，得時刻跟著了解。
甚至有些事，萬一觸發記憶，突然想起來，也能幫著老爹規避風險不是。
比如當初靈骷山的五級陣法師傳承，還有那無名鏡框中的鏡子，他就記得老爹說過，在一片黑色雪山中獲得的。
當然，更重要的還是她想知道，老爹在踏入斬靈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他變成那樣，更是被諸多妖皇追殺。
就這樣，過了半個月，她已經徹底穩固了化神境修為。
而且一路出行的各種補給，路線圖等都準備好了。
沒有飛舟代步，即便一路順遂，抵達皇都也要四五年光景。
而就在今晚，她將一切都準備妥當，並且將茅房處那處通道遮掩好。
這半個月的乖巧表現果然奏效，盧師她們似乎已經完全放下了戒心。
“從正門走一定會被五竹長老懷疑，並通報給師尊，大師兄在天璣門駐守，我可以搭乘內部傳送陣過去，從那裡出發，減少懷疑！”
就在她全神貫注規劃路線時，一陣寒意突然從背後襲來。
“你，突破化神了？”
清冷的聲音讓鹿瑤瑤渾身一顫。
她猛地轉身，月光下，兩道身影不知何時已立在門前。
沈寒漪一襲冰綃白衣，銀發如瀑垂落腰間，麵紗後那雙冰藍色的眸子正靜靜地注視著她。
整個人自然散發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意。
身旁的沈雲舟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正衝她擠眉弄眼，手裡還抱著他那隻黑金推屎官。
“沈姐姐！”鹿瑤瑤驚喜地站起身，“你們怎麼來了？”
鹿瑤瑤怎麼也沒想到，三媽媽和老舅竟然會突然出現在太清門內。
沈寒漪目光如冰刃般在鹿瑤瑤身上掃過，微微頷首：“《冰清訣》，練得不錯。”
短短七個字，卻已是難得的讚許。
鹿瑤瑤連忙點頭，上次三媽媽需要帶老爹去鯤鵬行宮幫忙，本與自己無關。
卻因自己修煉《冰清訣》出了岔子，險些走火入魔，這才有幸隨行。
一路上，三媽媽雖言語不多，但卻幫她徹底解決了功法上的隱患。
“多虧了沈姐姐指點，正因為您贈與的這部心法，才讓我少走了許多彎路。”
鹿瑤瑤真誠地說道，眼中滿是感激。
沈寒漪微微頷首，突然話鋒一轉：“你周師兄呢，我沒在太清門感應到他。”
她的聲音依舊清冷，但鹿瑤瑤卻敏銳地察覺到那冰藍色眸子中閃過一絲波動。
“他沒在，去皇都五年了！”鹿瑤瑤眨了眨眼，“沈姐姐找他有事？”
沈寒漪玉手輕揮，一層冰晶瞬間覆蓋整個庭院，將內外隔絕。
她這才開口：“閻家的事，連累你們了。”
簡短的陳述，卻透著罕見的歉意。
沈雲舟縮了縮脖子，小聲道：“是我告訴老姐的……”
話還沒說完，沈寒漪冰冷的目光便轉了過來。
他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低下頭，嘴裡無聲囁喏著什麼。
鹿瑤瑤連忙擺手，同樣壓低聲音：“沒事沒事！痕跡都處理乾淨了，閻家查不到我們頭上。”
“嗯。”沈寒漪微微頷首，冰藍色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深思，“我知道，之前聽了一位前輩的建議，沒有貿然過來找你們。”
她頓了頓，繼續道：“但閻家現在出了些事，無暇他顧，我這才出來一趟。”
鹿瑤瑤則一臉開心，剛想說什麼，沈寒漪卻已先一步問道：“當日情形，詳細道來。”
她目光如炬，著重強調，“尤其是他們叔侄如何隕落在行宮內的。”
鹿瑤瑤乖巧點頭，按照與老爹事先對好的說辭娓娓道來。
她刻意放慢語速，時不時停頓思索，顯得格外真實。
畢竟，任誰也不會相信，一個化神境和一個元嬰境，能斬殺掉斬靈境中期和後期的強者。
而且老爹身上的秘密太多，無論是那能將他人化為血晶的詭異功法，還是需要吞噬海量靈力的鏡框，都不能讓外人知道。
哪怕是三媽媽都不行。
“更何況”鹿瑤瑤的目光在沈寒漪銀色的發絲上停留了一瞬。
此番隨著自己晉升化神後，她原本一頭黑中帶銀的發絲，或許是《冰清訣》的影響，已經變得跟三媽媽幾乎如出一轍。
此刻兩人並肩而立，銀發隨風輕揚，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姐妹呢。
雖然你我體質相似，但具體是不是還另說呢。
指不定這會兒老爹在皇都，跟二媽媽軒轅慕芊發生了什麼事呢。
還有寂淵寺，也有一群女菩薩等著呢。
沈寒漪聽完後，冰雕般的麵容終於鬆動，微微頷首：“貪得無厭，咎由自取。”
簡短的八個字，卻透著刺骨的寒意。
她上次進去隻是在行宮外圍，僅那頭斬靈境大圓滿的碧火玄龜就讓她身負重傷。
那兩人竟敢深入核心區域，簡直是自尋死路。
那裡麵，或許還有妖帝級彆的存在呢。
好在周清和鹿瑤瑤沒有告訴他們行宮隻有五天的時限，並且一進去就躲了起來，才逃過一劫。
而鹿瑤瑤說完後，突然躊躇起來，隨後抬頭鼓起勇氣道：“沈姐姐，我周師兄是能帶給你好運的有緣人吧？”
沈寒漪點點頭道：“自然。”
“他也是我的有緣人！”一旁的沈雲舟忍不住插嘴道。
如果不是周兄，他上哪兒找那些屍液去，更彆說如今突破到化神境大圓滿了。
“讓你說話了嗎？”沈寒漪眼睛微眯，寒意乍現。
沈雲舟當即噤聲，隻敢低頭小聲嘟囔著什麼。
鹿瑤瑤見狀連忙接過話頭：“是這樣的，我這些日子總做噩夢，夢見周師兄渾身是血，定是遇到了危險。我想去皇都尋他”
她偷瞄了沈寒漪一眼，而後帶著幾分撒嬌的語氣輕聲道“姐姐你的飛舟速度最快，能不能捎我一小段路？就一小段。”
說著還伸出拇指和食指比了個微小的距離。
沈寒漪略作沉吟，終是點頭道：“可以！”
鹿瑤瑤聞言頓時笑靨如花，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喜色，心裡卻打著小算盤。
沈姐姐可是斬靈境後期的大能，修為堪比當朝老皇主，更來自傳說中的五級修真國，實力深不可測。
雖說自己這番請求有些私心，但若能借此機會將沈姐姐引到皇都，說不定還能幫上老爹的忙。
“不過，”沈寒漪開口，“我要先去趟鯤鵬行宮，以確保閻家叔侄倆沒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好的呀！”鹿瑤瑤乖巧應道，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就在話音剛落的瞬間，沈寒漪突然撤去房間內的寒氣屏障，目光如電般穿透虛空，直射向遠方。
“噗——”
黑夜中，兩道踏空而來的身影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盧家姐妹滿臉驚駭，她們方才修煉時捕捉到一縷恐怖氣息，循跡而來卻不想對方修為如此深不可測。
那股威壓，仿佛隻需一個念頭就能將她們碾碎。
“前輩恕罪！”兩人慌忙行禮，更是立馬戒備起來。
沈寒漪銀發無風自動，冷聲道：“太清門何時多了兩尊斬靈境？你們來此所為何事？”
鹿瑤瑤聽到這話，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解釋：“沈姐姐誤會了，她們是太清門新請的供奉，是自己人！”
沈寒漪聞言略顯意外，這才收回目光，周身威壓也隨之消散。
“既如此，那便罷了。”她素手輕抬，在虛空中劃出一道空間裂縫，“既然收拾妥當，這便啟程吧。”
說著，就此踏入裂縫消失不見。
沈雲舟見狀趕緊催促：“鹿妹子，快些跟上，我老姐最討厭拖拖拉拉的人了。”
說罷緊隨其後踏入虛空。
鹿瑤瑤趁此機會，匆匆朝外喊道：“盧師放心，我沒事的，走啦！”
說完，她歡叫一聲，縱身躍入空間裂縫中。
盧家姐妹麵麵相覷，連忙化作兩道流光，朝曹正陽所在之處疾馳而去
……
皇都，外城山脈！
周清緩緩睜開雙眼，眸中似有星辰流轉。
此刻在他周身虛空中，足足九千枚靈印如星河環繞，每一枚都散發著璀璨的靈光。
“成了！”他嘴角微揚，袖袍一揮，漫天靈印如百川歸海，儘數沒入體內。
此番修煉正如他所料，四十枚木屬性靈石加上一年光陰，隨著最後一縷空靈之氣耗儘，剛好凝聚出九千枚靈印。
“索性一鼓作氣，直接衝擊四級陣法師！”周清喃喃自語。
可惜木屬性靈石隻剩下二十枚了，若是想繼續突破，怎麼說也得六十枚。
也就是說，他現在還差四十枚。
“一年時間，也不知道墨老那邊有沒有收購到多餘的木屬性靈石？”
周清自嘲地搖頭，突然覺得自己臉皮頗厚。
多寶商會幾乎成了他的私人金庫，而且人情債最難償還。
但在這皇都之中，他也彆無選擇。
走出洞府，鬼獒與羅靈菱仍在閉關，老母雞則呼呼大睡。
周清沒有打擾，悄然離去，獨自前往內城。
……
數日後，戴著麵具的周清重新出現在商會對麵的茶肆中。
相比一年前，關於“雞公子”的議論已少了許多。
有人猜測他已離開皇都，畢竟連南宮家的斬靈老祖都回到搖光府了。
也有人懷疑他暗中投靠了某個斬靈世家，與南宮家達成和解。
如今城中的熱議，竟又回到了那位當街斬殺大內總管高顯忠的斬靈境身上。
此事關乎皇家顏麵，皇主已下令徹查，誓不姑息。
眾人紛紛猜測，是哪家世家在給皇家下馬威？
周清對此漠不關心，話題轉移正合他意。
“小友！”
此時，墨天衡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眼前景象驟然變化。
眨眼間，周清已再次置身於那座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中。
“見過墨老。”如今第三次見到墨天衡，周清滿臉的不好意思，更是有些局促地行禮。
墨天衡也猜到了什麼，而後笑嗬嗬道：“看來小友修煉了一門了不得的神通啊，隻是這消耗嘖嘖。”
他輕歎一聲：“說來慚愧，這一年多來，商會也未能收到一枚木屬性靈石。”
周清眼中期待之色稍黯，卻仍恭敬行禮：“還請墨老指點，何處還能尋得木屬性靈石？”
墨天衡沉吟良久，白眉微蹙：“木靈石生於萬年靈木根係深處，需純淨生機之地孕育。”
“如今已知礦脈，十之八九都已枯竭。”他頓了頓，“若真要大量獲取，隻能到那些未被人族開墾的地方尋找”
“請前輩明示。”
“邊境處的萬獸山脈，那裡妖族盤踞，它們吞吐天地靈氣修煉，對此物幾乎用不上。”墨天衡思索後道。
周清眸光驟亮，畢竟邊境處他也算熟悉。
但墨天衡話鋒一轉又道：“不過據老夫所知，邊境幾處萬年靈木之地，根係早被挖空，若想找，隻能前往更深處。”
他搖頭歎息，“如今此物稀有，最為穩妥的辦法，隻能靜待市麵流通了。”
“晚輩明白了。”周清難掩失望。
“小友莫急。”墨天衡寬慰道，“老夫這邊自當全力為你留意。”
“多謝墨老。”周清再次感激行禮。
墨天衡則看著周清有些猶豫，斟酌後，還是開口道：“小友，修行之道，有時取舍方為上策。”
“雖不知是何種神通，但這般消耗，便是皇朝底蘊也難支撐啊。”
周清也知墨老好意，鄭重點頭：“晚輩謹記。”
“還有一事。”墨天衡眼中閃過一絲凝重，“那日茶肆與你攀談之人老夫在他身上嗅到一股危險氣息，小友務必當心。”
周清鄭重頷首，兩人又簡單聊了兩句，周遭景象便急速後退。
等他恍然回神後，依舊身處茶肆中。
“看來隻能找他碰碰運氣了。”周清低聲自語，起身離開茶肆。
片刻後，城西某處僻靜客棧內。
周清要了間雅室，取出司空焱留下的傳訊玉簡。
略作遲疑，終是注入靈力將其激活。
“咚咚咚！”
約莫兩個時辰後，外麵響起了敲門聲。
“客官可要添茶？”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周清嘴角微抽，隻得起身開門。
可打開門後，外麵卻空無一人。
一轉頭，卻發現司空焱戴著麵具，端坐在他方才的位置上，正把玩著他的茶杯。
“愣著乾什麼，關門啊！”司空焱轉過頭，一副緊張的樣子，“咱們這可是秘密會麵，彆被人給發現了！”
周清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低聲嘟囔著“神經病”，卻還是依言關上了房門。